那狈待群狼走远了,竟然转过身,用两只爪子握住箭杆,生生将箭杆从泥土中拔了出来,然后坐在地上,渐渐把箭杆从尾巴上抽了出来,扔在一边。我倒吸了一口寒气,不但惊奇于这狈的老谋深算,还惊奇于它就如许安闲地把箭从尾巴上抽出来,莫非不怕疼吗?
情势陡变,群狼一怔,那只狈也愣了一下,随即扑倒在地上。这时老绝户“嗖”一下又射出第二支箭,那箭冲着狈直射畴昔,被它往下一扑,把头颅身子避了畴昔,却不偏不倚,恰好射穿了它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将它紧紧钉在了地上。
我想了想,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弓弩,递给他,这时候如果想活着出去,也只能把最后的但愿都依托在他身上了。
老绝户哈哈大笑,说:“到底谁是狼,谁是人,还不好说呢!”我也感慨:“看来这狼还真不能藐视,这家伙,我看它们的确像修过《孙子兵法》一样!不过我搞不明白,那狈为啥退兵了,它本来是取胜了嘛!”老绝户没有说话,又在铁链子上坐了一会儿,火势垂垂小了,铁链子也规复了冰冷,他在铁链子上磕掉烟灰,把弓弩还给我,说一声:“走起!”两人敏捷通过了上面的火堆,终究到了石柱子上,顺着石柱子滑了下来。
我有些不敢信赖,这群狼折腾了那么久,就甘心这么走了?再说那狈已经逃出了我们的射程,它们大能够坐在远处,眼睁睁看着我们被火烧死,或者派出几只不怕死的狼在中间猎杀我们,它竟然真如许走了?
我擦擦额头上的盗汗,镇静地说:“这东西到底是狼还是人,如何看起来和人差未几?这他娘的,太邪门了!”
扭过甚看看,那群狼跑得缓慢,很快便消逝在了薄雾中,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了,不晓得跑到了那里。我怕它们还会转头,催着老绝户快点走,或者我们干脆直接跳下去,不然待那群狼忏悔了,我们就又被困死在这里了。老绝户却点着了旱烟袋,狠狠吸了一口,渐渐吐出烟圈,说:“它们不会再返来了……”
我顿时大喜,叫道:“它跑不了啦,快射!射死它!”老绝户又搭上一支弩箭,对准了底下的狈,却没有射出去,只是死死盯住了它。
转头看看,那狈骑着巨狼还站在我们身后的柴草堆处,见我们顺利通过,它从巨狼身上跳下来,狼群立即分开一条路,让它出去。那狈竟然直立起家子,两只脚站住,两只手背在前面,围着大柴禾堆转了一圈,点点头,表示对劲。然后它转头做了个手势(真的是手势!它伸出右爪子,像人一样,手背朝外,判定今后一移),狼群哗啦一下退到十米开外,只要那只巨狼没退,还在它身边蹲着。
所谓的狼群叠罗汉,狈顺着铁链子追逐我们,实在都是狼制造的假象,它们真正的目标是想把我们赶到铁链靠近绝顶的处所,然后在我们身后放一把火,把我们的后路给断掉,现在在绝顶处再放一把火,把我们的前路再断掉。两端的大火都烧起来,我们跑都没处所跑,等铁链子烧红,我们掉下来,就是我们逃亡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