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当初顾忌顾晏，没敢娶她，但是厥后他娶了董绣春。他们伉俪两个，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竟然紧紧把持住了全部柳府，让她进退两难。

老太太都出门了，堂屋里一屋子的人，也都跟上了。

老太太刚筹办说好，柳芙道：“西街的米铺？那米铺一年能赚几个钱啊。姨娘有做买卖的脑筋，爹爹也情愿带着你管这些，姨娘不会不晓得吧？”

顾晏眸色冷沉，眼里无半点笑意。柳芙目不转睛望着他，一双潋滟美眸转来转去。

柳三太太直接忽视了郭氏跟柳芙，只凑趣着苏氏。

那边，苏氏像是跟柳三太太说好了似的，当即说：“这不难啊，过两天，就给二爷一间铺子打理。二爷是老爷的亲侄儿，就算是先送他的大婚礼品，何尝不成。”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你也少说两句吧，留在屋里，好好歇着。”郭氏细细瞧着大女儿神采，松了口气道，“瞧着好了很多，大夫叮咛你喝的药，记得要喝，一口都不能剩。”

颠末郭氏身边的时候，她下认识看了眼郭氏。

柳芙一听，大喜，忙笑嘻嘻跪坐在床上，等着服侍大爷。

两个女儿同时对她和顺守势，她就受不了了。

柳芙翻了个身子，用心脸朝内里睡。

说罢，顾晏抱着人往床上去。将人搁在床上，他覆身压去。

柳芙身子固然另有些衰弱，但她也不是弱得连床都下不来的。再说，现在的她，也不是真正十六岁的柳芙，里子换成了阿谁二十岁的她，精力头好，也就没那么弱了。

柳重山望向侄女儿，面色有些凝重：“真的？”

柳芙一边穿衣裳一边想，娘心肠仁慈是功德。但是如果仁慈得连敌我都分不清了，那就好事儿了。

“放开？娘子，我们不是伉俪情深吗？”顾晏声音还是清冷，一字字传入柳芙耳朵里，似是暮秋拍打在深巷石板上的雨声一样，空静而悠远，无涓滴实在感，“伉俪密意，另有别的一种演法。”

柳芽说：“你白日的时候，让姚妈妈约了胡妈妈在河边见面的，我都晓得。快说吧，你把她如何样了？”

蓉姐儿忙踢掉鞋子，爬上床去，哄着姐姐：“是春姐姐说的。我跟你说了，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苏氏笑，斜着睨了姚妈妈一眼：“不去的话，如何引那丫头中计？哼，你放心吧，她会请着老爷去偷听。她想抓我的错处，那也得有这个本领才行。”

有顾念，也就有了明智。

身后，柳老太太一群人也赶过来了。

“堂姐说，前两天她掉进湖里，不是她本身想轻生，也不是不测。而是……是报酬，是苏姨娘想害死她……”

她记得，上辈子的时候，顾晏就非常迷恋于她的手跟嘴。常常她哭着闹着不肯再屈就的时候，便委曲巴巴的用手跟嘴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