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筹办!”
“传闻这返来的县令叫高崇岳,名字里有山又岳的,满是土啊!包管能镇住河。”
俄然,一道道绞索腾空飞来套住了军士的脖子,蓦地上提将这些人活活吊了起来。独一没有罹难的高崇岳满眼都是腾空乱蹬的腿脚,垂垂的那些徒劳寻觅支点的腿脚缓缓松了下来,脚尖向下悬在了空中,顺着脚掌往上看去,只剩下舌头伸出嘴外,面皮乌青,双目圆睁的面孔。可怖的是,那些没了活力的死人,嘴角却像是在高低抽动,仿佛是在几次谩骂着他这个首级。
手臂粗细的牛油蜡上竟然冒出了半尺多高的绿火,靠近着全部衙门的烛火一个接着一个的变成幽幽绿芒,就连衙门口的两盏气死风灯也变成两团绿光,乍看上去就像恶狼的在黑夜里展开了嗜血的瞳孔。全部衙门在惨绿的光影里刹时变得寒气森森,渗民气肺。
没过量久,狠恶涌动的水声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并且越往前走水声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震耳欲聋的牛吼声。
第一座绞刑架上的绳索缓缓松动,落空了束缚的尸身“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却仍然保持着临死前双手倒背的姿式俯卧在河沙当中。接着两百个被绞死的军士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放了下来,乌黑的刑台也缓缓沉入河底。
又是一阵旋风紧擦着空中上天空刮起,把身穿铁甲的精兵吹得东倒西歪,有人扔到掉兵器死死保住身边的大树,来对抗风力。有人干脆是趴在地大将手插入土中安定身形。
河水中接连收回三声巨响,一座伸展十里的刑台,从翻滚不息的河道中一节节的缓缓升起出来。冰冷诡异的悬浮在吼怒奔腾的水流中。
“嗤啦——”
“别说了,来了,来了,还带着甲兵呢,看来有点门道。”
几个妙手侍卫方才将挂着灵符的破甲箭搭上弓弦。只感觉头上一暗,皎皎明月刹时被乌云讳饰,上百军士落进了无尽的黑夜,这个突忽其来的暗中像是预示末了日的到来,一刹时让人充满了绝望的情感。
“闭嘴,眼看就要入夜了,你提阿谁想死啊!”
“轰!轰!轰!”
“传闻了吗?镇水县衙门又来了新官啦!”
本已经不动的尸身,却俄然像是悬空的陀螺在跟着绞索在空中疾转,绞索越旋越紧勒断了兵士的颈骨,密密麻麻的碎骨声在高崇岳四周八方此起彼伏,阵阵寒意从他头皮直渗心肺。
“时候已到,筹办行刑。”毫无活力的声音在黑夜中飘忽不定,像是冲天而来又像是在人耳边炸响,短短八个字像是八声丧钟重重的敲在军士心头。
“就是,上回阿谁县令叫王虎臣,金命,属虎,姓王,还是武官出身,百邪不侵的命数,放别的处所准能震住场面。来镇水县今后如何样?最后连尸都城没找着……”
河水在暴风当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一道笔挺狭长又带着无数触角的黑影在河水中森然闪现,要看就要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