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出去玩,而不是办端庄事,以是没美意义跟支书劈面告假,把这件事拜托给了燕子去办,代价是承诺从草原返来的时候,给她带很多她从没吃过的好吃的,我和瘦子也没甚么行李需求清算,因为底子就甚么也没有,美满是一副无产阶层加光棍汉的近况,扣上狗皮帽子,再挎上个破军用书包就跑出了乡村,在山里足足走了一夜,才在凌晨赶到专门运木料的小火车站。
我们坐在勒勒车上闲谈几句这天高地远的景色,说着说着话题就转移到即将相逢的战友丁思甜身上,当年她扎着两个麻花辨,戴着军帽在火车上跳忠字舞,并教搭客们唱反动歌曲的形象,曾一度让我和瘦子惊为天人,感觉她长得实在太标致太有才调了,当时候大抵已经有了点初恋的认识了,不过社会民风在那摆着,当时也没直接说出来,或许也完整没有想到那一层,好久以后,跟着光阴的流逝,才体味到能够是有这类认识了。
瘦子拿出他那副二皮脸的神采,答道:“你平时对我当然好了,对待我的确就跟对待亲兄弟一样,以是我想……一旦到了关头时候,你必然会先替我着想的,是如许吗?莫非不是如许吗?”我们俩争了半天,对峙不下,最后只好让步了,决定别离替对方去问丁思甜一遍,看看谁有戏。
我心想赶情你小子也有这贼心啊,便对瘦子说:“我他妈平时对你如何样?你摸着知己说说,列宁同道说健忘畴昔可意味着叛变啊。”
按规定这类小火车只往山外的大站运送木料,底子不答应任何人偷着乘车,如果在开车前被看站的老头发明,我们俩即便说出大天来,也得被撵下来,并且说不定还会被扣上占公家便宜的帽子开会做检验,以是这究竟际上风险不小,我和瘦子只好跟俩间谍似的暗藏着,唯恐被人发明。
瘦子没来过东北,感觉山里和草原上都这么早下雪很不成思议,叨咕着不晓得为甚么气候会变态?夏季来得早,大抵申明春季也不远了。我对瘦子说:“前人说胡地十月便飞雪,胡地是指塞外胡人的地盘,我看我们算是进了胡地了……”
一起展转,绕了很多弯路,在此按下不表,单说我和瘦子两个非止一日,终究踏上了克伦左旗的草原,如果把中国舆图当作是一只公鸡的形状,这片大草原恰好是处于公鸡的后颈,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一部分,属呼盟统领,与兴安盟相邻近,地区广漠,林区、牧区、农垦区皆有。
现在相逢期近,我感觉心跳都有点加快了,能不能让我们密切战友之间的反动友情再进一步呢?那我就留在草原上不回大兴安岭了,我随即就跟瘦子筹议,想让他帮我问问丁思甜,在她心目中我的位置究竟是甚么?
那老头闻声动静,一看有人偷着爬到了车上,这还了得,立即吹胡子瞪眼一溜小跑地冲了过来,想把我和瘦子从小火车上揪下来,可正在此时,跟着一阵摇摆,火车轰霹雷隆地开动了,车头逐步加快,由慢转快,铁道两旁的树木纷繁后退,目睹看车站的老头再也追不上我们了,我和瘦子立即不再在乎被他发明会如何样了,嘻皮笑容地同时摘下狗皮帽子,很有风采地对那老头做出挥动着帽子告别的行动,口中大喊着:“别了,斯徒雷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