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既然说必须把棺材烧掉，那就必须烧掉。最后村长决定让李春来留下燃烧烧棺。李春来是个窝囊人，平时村长让干甚么就干甚么，这时候固然惊骇，但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

李春来一传闻吃羊肉馅儿的饺子，馋得咽了口唾沫：“好得很，我们就不要在这日头底下晒暖暖了，有甚事，等吃过了酸汤水饺再谈。”

李春来对我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拘束，听我问起，便答复说：“哎，那米脂的婆姨，就似那红格盈盈的窗花花，如果能娶上个米脂的婆姨，就甚个都妥嘞。”

我一边抽烟一边浅笑着问道：“本来您是贵姓李啊，看您年纪比我大，我称您一声哥。春来哥，您刚问我们收不收古玩，如何着，您有明器想脱手？”

大金牙说：“今儿个是礼拜一，礼拜平买卖稀，我看我们仨也别跟这耗着了，好久没吃涮羊肉了，如何着我说二位，咱清算清算奔东四吧。”

村里为了求雨，甚么招都用遍了。有个会算卦的瞎子说这就是旱魃闹的，必须打了旱魃才会下雨。

从里边挖出来的唐朝粉彩成品，一件就能卖到上万元，本地好多农夫家里都有几件，他们就是靠从田里挖出来的东西发财致富了。从民国那会儿，就有好多文物估客去收买，像模像样的都已经被收得差未几了。

有几个胆量大的村民，把那只遍体绿毛的小怪物捉到棺外，用锤子砸死，然后再用鞭子抽打。奇特的是，这只怪物也不流血，一挨鞭子身上冒出很多黑气，最后抽打得烂了，再也没有黑气冒出，这才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还是之前常去的东四那间馆子，方才下午四点，仍然是没有半个门客，我们就墙角靠窗的桌子坐了。办事员点了锅子，把东西摆好，菜上来，便都回柜台那边扎堆儿侃大山去了。

直到有一天，李春来在邻县的一个远房亲戚到北京跑运输，他说了一筐好话，搭了顺风车跟着到了北京，探听到潘故里一带有收古玩的，就问着门路找来。提及来也算是有缘，头一次开口就找到了我。

瘦子俄然想起一事，对我们说道：“咱是不是很多带黑驴蹄子？传闻那边僵尸最多。”

我对李春来讲：“春来老哥，您瞧这处所够不敷平静，该给我看看那只小花鞋了吧？”

说话间，老板娘就把热气腾腾的水饺端了上来，又拿出去两瓶啤酒，李春来顾不上再说话，把水饺一个接一个，流水价地送入口中。

但是又想到拿金银金饰换了钱，便能够娶个大屁股的婆姨，光棍汉李春来就不再踌躇不决了，双手举起锄头，用锄头去顶破棺材的盖子。那破棺材本已被火烧过，此时推开棺板并不吃力，溺毙几下，就把破棺板推在一旁。

马大胆先前看到棺中女尸有几件金饰，便动了贼心，想据为己有，当时人多，未得其便，又见村长命李春来把棺材烧了，也就断了这个动机。回家以后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马大胆一看，这真乃是天佑我也，说不定那棺材还没烧完，当下趁着没人重视，便溜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