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统统已经很较着了,这里恰是献王墓的陪陵,安葬着一名献王部下的大祭司,他操纵痋术,将一条蟒剥了皮同本身的尸身一起敛在玉棺中。这两株老树本身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相对独立的生态体系,四周的很多植物,都成了这口玉棺的“肥料”。
shirley杨看得比较细心,想在玉棺中找些笔墨图形之类的线索,最后看到被摆在一旁的玉棺盖子内侧,上面也有很多日月星斗、人兽植物以及各种独特的标记,shirley杨只看了半晌就立时反应过来,问我们道:“明天是农历多少?这痋蟒不管是不是魂所化,它起码是借着茛木和肉蛆,寄生出来的暗藏性菌类植物,近似食人草,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活动,和丛林中大多数植物一样,夜晚就寝,白天活动猎食,每月农历十五前后是最活泼的一段时候……”
但是不管如何打,那些蚯蚓状的肉线仿佛越来越多,斩断一个出来仨,都比先前的粗了很多,不断地扭曲爬动着逼紧,恶心得让人想要呕吐。
瘦子掐指算道:“月朔……十五……十五……二十,明天是十几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记得明天早晨的玉轮大得瘆人,又圆又红……”
树冠上的空间有限,难有周旋的余地,如果一脚踩空,固然有保险绳不消担忧摔死,但是一旦被悬吊在树身上,立即会被这些红色的痋蟒肉线乘虚而入,钻进人体七窍,那种痛苦非常的死法,大抵与被活着做成人俑的滋味不相高低了。
这时天空铅云浓厚,但是雷声已经止歇,树林中一片沉寂,仿佛只剩下我们三人的呼吸和心跳声,瘦子话音一落,我们同时想到,昨夜月明如画,明天即便不是农历十五,也是十六。
shirley杨俄然抽出伞兵刀,指着我身后叫道:“谨慎你后边!”
老榕树树身中的大洞也不知填了多少禽兽人体的干尸,这些干尸无一例外,全被从玉棺中发展出来的红色血脉细线缠绕,这些血脉最后都扎进植物和人类尸身的七窍中,仿佛把它们的鲜血活生生地吸干,再传导至玉棺中。以是玉棺中的积液是一种通过转换构成的防腐液,用新鲜的血液保持着棺中尸身的不腐。
我们面前闪现出的诸般事物,仿佛是一条不竭延长向下的门路,一个接一个,勾引着我们走向无底深渊。夜晚老树中传来的“鬼信号”,美国空军c型运输机残骸,然后是飞机下的玉棺,棺中的老者尸身,另有那条被剥了皮的痋蟒,它尸身上生出的红色肉线,发展到了棺底,而那种特别桐木制成的棺底,就像是一层厚厚的柔嫩树胶,任由红色肉线从中穿过,也不会泄漏一滴玉棺中的积液。
不过最后只剩下一件事难以明白,如果说这玉棺会残杀四周的生物,这两株老榕树中已经堆积了不知多少冤魂,那为甚么我们始终没有遭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