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头带我们来到他住的吊脚楼，苗人的房屋是通屋通铺的，客堂和寝室并没有明白的分别。老木头一进门就把竹门给掩上了，他探头朝窗外看了几眼，然后转头问查木：“为甚么要带汉人进寨？”

我和四眼相互相视而笑，也不跟老木头客气，将他拿出来的衣服当场换了起来。换到一半，门俄然响了。我心头一惊，其别人也都愣住了，不想那拍门声越来越急。老木头凑到门口，厉声问：“甚么人？”

为了共同查木，我也跟着抬开端，朝着乌黑的堡垒暴露了八颗大牙。很快寨门就开了，两个寨民跑了出来，此中一个年纪还挺大，胡子斑白，一声猎户打扮，肩膀上背着长枪。查木一瞥见他就大呼阿爷，欢乐地冲了上去。

我说要抓早抓了，何必放我们进寨子。你别乱，没事。老木头点了点头：“就是这个事理。你这小子，又给人家瓦嘎添费事。”随后他又问我和四眼为何要混进月苗寨，想找甚么人。

“哎呀，瓦嘎哥也看出来了？”查木慌乱地站起家，“他不会叫人来抓胡大哥吧，不好不好，我要带他们走。”

“哼，我一看他们的衣裳就晓得了，都是爷爷亲手给你缝的，小东西，还想骗我？我看瓦嘎也不是好乱来的，他就是顾着你的面子，怕你被抓才没有说破。”

“这是俺爷爷，老木头。”

月苗寨核心有一圈高高的堡垒，我晓得这类暗哨都是有伏兵的，底下的人稍有不轨，上面就会开枪。公然我们还未靠近寨门就闻声上头喊话，先是一阵听不懂的处所语，然后是汉语。查木抬起手，朝堡垒上闲逛。他特地用汉语喊道：“是俺，马帮放假，俺带了两个养马的来拜神巫大人的庙，这两个都是阿铁叔的好兄弟。”

我晓得此事瞒不住，只好直言：“两小我，一个标致女人，另有一个大瘦子。”

我说您描述的也太贴切了点，我家王班师同道一共就那么点长处，全给您夸到了。“哼，阿谁小瘦子……”老木头俄然滑头地一笑，“有点意义。他打了土司的傻儿子，还烧了神巫的庙堂。呵呵呵，这但是村庄里百年难遇的大事。”

我晓得苗地的人对蛊有特别的情结，因而不敢再提此事，转问他阿谁瘦子来了月苗寨，是不是打仗过甚么人、探听过甚么事。

老木头含笑点头叫他轻点声。查木吹了一个口哨：“这有啥好怕的？阿谁坏东西仗着本身是土司的儿子，到处欺负人，明显是个傻子，还想兼并书院做小教员，我呸！”查木挥了挥拳头，“早该有人经验他了！”

“好啦好啦，你们要在内里站到甚么时候？”这时，靠在寨子门口的人俄然开了口，他也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我看了他一眼，是一个丁壮小伙，皮肤乌黑，也是一副苗人打扮。查木先容说这是他好哥们儿，民兵队的小队长。专门卖力夜里守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