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记也不客气，接过四眼手中的电筒，一马抢先踩着齐小腿深的污水奋力向前跑去。我转头看了一眼，洞外的草垛子里已经模糊约约能瞥见有人追了上来。我二话不说，将四眼推向前，然后转过身，将木栅栏扶了起来，顶回了洞口。

四眼也跟着松了手，他擦了一把汗，边喘边问：“拉不动如何办，踹吧？”

“老胡，你如何搞的，挖煤啊？”瘦子指了一下我脸，又朝我身后的泄洪洞看了一眼，“这洞挖得有程度啊！啧啧啧，想不到你分开摸金岗亭这么久，专业一点儿式微下。”

“少他妈扯淡，这么大一洞，能是我挖的吗，这是月苗寨的泄洪洞。你如何在这儿，Shirley杨呢？”我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片密林丘地，四周有高大的热带植被遮挡，算是比较埋没的露营点。不过此地离月苗寨也就二非常钟的路程，他们两人不是明天夜里就跑了吗，如何还会寨子四周盘桓？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草丛里俄然扑出一个大汉，他脸孔狰狞，手中握着王八壳子。大抵是因为内里光芒太强，洞中暗中。他只好眯起了眼睛朝我叫唤，“快滚出来，老子要开枪了！”他的汉语极不清楚，口音很重。我那里有闲工夫听他废话，装好了栅栏立马回身就跑。那家伙“噌噌”两下蹿了上来，持续威胁说要开枪。我头都懒得回，老子最瞧不起这类光打雷不下雨的，枪弹是你的，要放就放，老这么呼喊算如何回事儿。我如果被你这副熊嗓子喝住了，那干脆别当摸金校尉了，回家开田得了。

“我肏，这帮孙子。你们也被堵了？”

“那现在如何办？”四眼将他怀中的背包拉了一道口，“我刚才出来的时候，顺了点手雷，要不……”

“老胡，你可等死我了。”

我们这边各个屏息凝睇，光听着泄洪洞中扑水的声音，枪声很快停止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晓得这是有人要出来，立即屏住了呼吸，对准洞口。

“如何回事儿？”蒋书记一边探头张望四周，一边朝我靠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洞口，抓头道：“老木头这是关键死我们啊，你看这木头桩打得有多健壮，光靠人力哪撬得开。”

老木头家的竹楼，就在月苗寨边上，离寨上的堡垒围墙大抵有四五百米的间隔。现在是晌中午分，太阳高照，我们从草丛里走反而更加轻易透露目标，不过现在村中到处都有追兵，我也顾不得会不会被碉楼上的民兵瞥见，拖着他们二人一起沿着向老木头事前指好的线路跑。老木头说过围墙下有一处洞口，是供泄洪时利用的。他曾经给泄洪口做过栅栏，阿谁处所是整座堡垒最为脆弱的环节，只要将木栅栏卸开来就能钻到内里去。这个工程是他亲身做的，泄洪口的位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我们沿着他画的线路图，穿过草丛来到了墙下，很快就发明了一处被青苔覆挡住的洞口。我们三人贴着围墙，头顶上就是碉楼的瞭望口。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往下一低头，我们立马就会透露。我让四眼和蒋书记先闪到边上，本身将迷彩包顶在头上，然后蹲下身去查抄洞口，将杂草与青苔扯开以后，公然瞥见一处半米高的木栅栏。栅栏的另一头黑黢黢的，披收回一股下水道的恶臭，想来就是老木头当年卖力监工的泄洪口。我皱着鼻子，伸手衡量了一下，抓住栅栏两端用力拉扯了一阵，不想那玩意儿纹丝不动。我真不晓得该夸老木头技术好，还是骂他坏了我们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