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当然是第一个投反对票的：“你凑甚么热烈，上了山，还不敷山狸子啃两口的。”

我嘴上谢过了林老太的美意，心底里却有别的策画。占有林家不是悠长之计，脑袋上挂着官司，任谁都睡不结壮。我早就想好了，先找大金牙把事情理个清楚，能给当局一个交代最好，如果实在撇不清楚，那也就不折腾了，一条道黑下来，先把云南的事情告终再返来昭雪也不迟。搞不好今后真跟桑老爷子当初似的，只能远走他乡，当一辈子叛逃犯。想想那风景，我眼泪都快愁出来了。想到此处，我看了Shirley杨一眼，感觉实在拖累她了，花一样的女人，整天跟我混在一块儿，也没干多少端庄事，弄不好今后连户口本都混不上，只能当黑户。我长叹一声，她天然不晓得我内心的承担，满脸责怪地给了我一拳，说我又犯浑。

阿松点头：“看来你们真不晓得此中短长，不瞒二位说，那处所出老僵。”

“人当然要找，但不是你们去找。”我拍了拍桌子，早上的报纸还摊在那边，“内里风声紧，你们早走一天，是一天。我的意义是，归正我已经透露了，留下来找大金牙，是为了翻身。你们呢？跟我一块儿绑在这里，一来招摇，二来华侈。我们不如分道扬镳，一队人马去云南，把探听蛊虫的事情先动手办起来；一队跟阿松上阳山找大金牙。

我一听就懵了，这是哪儿到哪儿？刚来没一会儿，如何就要赶我们走，不是说有大金牙的动静嘛？林魁将花猫抱到怀中：“刚才健忘奉告你们了，那位金兄，人在阳山。想找他，得先进坟头村。”

才一说完，那皋比竟然像能听懂人话普通，弓起腰身朝我扑了下来。我低头一避，脸颊处却被那条又长又粗的猫尾扫得生疼，心中大骇，浅显的家猫哪来这等力量。再看它那两颗铜铃大眼瞪得好似灯胆普通，立即问道：“这是甚么种类？如此剽悍。”

临行前，Shirley杨再三叮咛我，不管南京的事成不成，一找到人，立马去云南与她汇合。他们会在昆明等我十天，届时再不见人，大师就去江城会晤。瘦子偷偷把他那枚摸金符塞进我手里，说是防身。我说哥儿几个进阳山，又不是为了摸金倒斗，要它干吗。瘦子说我傻，坟头村甚么处所，古时候的填尸场，多少累死冤死的人都搁里头烂着呢。这大几百年的怨气积下来，那还了得。万一有个别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毛老僵想造反，你也好威风一下不是。我说这事到你嘴里如何说这么没谱。可摸金符我还是收下了，做兄弟的一番美意，就算是一泡狗屎我也得接着不是。

瘦子说这有甚么好筹议的，你和四眼先走。南京这边有我陪老胡顶着，等找着了大金牙，保准先替大伙抽他一顿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