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微微抬了抬眼,尚点头,声音如珠如玉:“看来已经有位高人替贵公子指引一二了。”
樊嬷嬷福了福身子,请两人入屋,在屋中又屈膝施礼:“夫人。”
婢子谨慎的扶着他进屋。
齐夫人话落,就见大师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大师,可有那里不对?”
“阴阳均衡是生命生机的底子要道,贵公子固然已有所调剂,倒是天赋不敷,后天难补。”小八淡然的开口,“看贵府上似有喜气从东来。”
约莫半刻的工夫,一顶软轿稳稳的停在了荣堂前,一个美丽的婢子伸手掀起帘子:“二爷,到了。”
“不知可有那位女人的生辰八字。”
恭恭敬敬的将两人先请了出去,安排在门房处等待,又另找了两个婆子去内宅知会夫人一声。
“师父,不知小的面相如何?”那小厮奉迎的上前,隔着钱骁,细声细语的与小八说。
他偷偷打量了一眼外站着的小师父,见他清尘出绝,面上无色,周边似有似无的散着仙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看。
法度轻浮,行走缓柔,肤色白净,面貌娟秀,女儿态实足。
齐夫人最信这些东西,想当初在都城,她花重金请来大师为齐二爷算命求解,大师说齐二爷必须女养方可活过十八。
不过半晌,那两个婆子急仓促的赶了返来,背面还等着一个身穿乌青刻丝褙子,一头青发高高绾了一个髻,托于脑后,三十五六的年纪,额间与眼角处的皱纹些许,看面庞倒更像是四十余岁。
穿过齐府的中庭,深巷,方停在了荣堂前。
身后的钱骁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事情会有如此转机。
“可这喜气却像是被乌气压了下去。”小八点头道。
小八抬眼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是喜是怒,他声音如浊音流水般缓缓淌过,因不肯定使声音微颤,可旁人听来,似带着几分漂渺:“夫人此意何为?阿骁,走!”
“凡事都讲一个机遇,家师也不是随随便便替人相面的,那与街坊上的半仙有何辨别。”钱骁瞪了一眼小厮,一副你别肮脏我家师父的神情。
钱骁这才恍然大悟,本来方才阿谁不是二少,他后怕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个齐夫人公然不是好对付的,他更打起了十二分精力。
说罢就要分开,钱骁顿时傻眼了,好端端的…他想出声打个圆场都不可,踌躇再三,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恼火的看着小八的背影,都被他给搞砸了!
与齐越东是天差地别。
“可大师不是说喜从东处来,究竟是何意?先前也有师父说沈府内的女人对我府是极好的。”齐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既不是岚姐儿,那又是谁?沈府上适嫁的…难不成是惠姐儿?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小八悻悻的点头,小声抱怨着:“我都说了,我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