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子被十一娘子的话堵了个满脸红,手足无措的瞧着娇娘,动了动嘴角,才软声道:“十一mm何必说这些话,我原也是美意。”
“还是有些稚气,如果再肥胖些就好了。”娇娘抿着朱唇,左手把玩着右腕上温润通透的翡翠镯子,那镯子水头极好,套在那乌黑丰盈的腕子上盈盈似一汪剔透碧水。
文伯侯太夫人寿宴那一日,娇娘起了个早,昨晚得了信后她就揣摩了好久,直到一夙起来,她才下了决定,让银宝把昨个儿预备出来的衣衫收拢起来。
文伯侯太夫人非常附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瞧着本性也是柔的,虽是一晃眼,可也能瞧出几分来,那七娘子的性子怕是还不如蓉娘,瞧着就不是巧的,那顶标致的九娘子……”文伯侯太夫人摇了点头:“性子怕是个不好相与的,虽是生了一副雪团样,可眉眼间透着厉色,至于那十一娘子,完善了慎重,我们侯府可再禁不起折腾了,我也别的念想,只盼着今后入门的是个安妥慎重人。”说着,文伯侯太夫人沉声一叹,也不知她的希冀会不会落空,只但愿蓉娘千万别犯了胡涂,招进一个搅家精才是。
眸光一闪,七娘子的目光落在在了娇娘端着盖碗的左手腕上,神采一变,忿然道:“那镂空绞银丝小巧镯子是谁给你的?”
清咳一声,承恩侯夫人拉着七娘子起了身,淡声道:“时候不早了,该解缆了。”承恩侯夫人话音一落,娇娘等人就随在了她的身后徐行而行。
“杏儿,蓉娘可好?”承恩侯夫人手搭在杏儿的腕上,面上虽是不见波澜,可眼底却透着难掩的冲动。
娇娘反握住十一娘子,轻声道:“别惊骇,二姐姐身子更加的不好了,今儿带我们去文伯侯府是给二姐姐过过眼,毕竟元哥儿今后还得人照看。”
娇娘说的倒是实话,她被一个嫡字压了十四年,那里还甘心将来有一日对着嫡姐的牌位叩首行妾礼,只是这话,却也不晓得八娘子与十一娘子信是不信。
这安老嬷嬷是文伯侯太夫人当年的陪嫁丫环,对她极其忠心,平生服侍在她的身边未曾嫁人,极得文伯侯太夫人的信赖,便连文伯侯对她都礼遇有加,未曾说过半句重话。
八娘子愣了愣,眼底闪现了水光,黑眸眨了眨,掩去那几乎滚落的泪珠,低声道:“就因为六姐姐和十mm的前车之鉴我们才得认命。”
一句清明净白,说进了八娘子与十一娘子的内内心,旁府的庶女恋慕她们的锦衣玉食,可哪个晓得她们活得有多难,偌大个府邸,就没有一处就洁净的,怕是连那养的猫儿啊狗儿啊都是不清不白。
“打哪听来的你就别问了,我只传闻,说的是谢尚书家的三郎君,至于我们,也留不住几日了,你觉得今儿我们是做甚么去的?”娇娘低声苦笑,这就是承恩侯府,哪怕你是瘫了傻了,也得为承恩侯府的繁华添砖加瓦,便是死了,哪天承恩侯府用到你的时候也得从荒坟里把你的白骨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