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二奶奶正想着如何开口,见姜采问,忙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端坐了身子,道,“说来还是你那孽障的侄儿。”怜二奶奶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模样。“庆哥儿原也是个读书长进的,自打他爹走了,他便似个脱缰的野马。竟日里也不知是和谁混在一起,日日肇事。这几日不知如何同祁王府的二爷因抢伶人打了起来,竟闹出了性命。现在被衙门关了起来。我那儿,我是晓得的,奸刁拆台是有的,可真叫他打死人,他是万不敢的。”
姜采看着两姐妹截然相反的脾气,感觉很成心机。两人的观点她都不大附和,却也都听进了内心。笑道,“性命倒是大事不该等闲承诺,庆哥儿也的确是自家亲戚不该不管。去给祁王府递个帖子,说好久不见安庆郡主,请她过府小聚。”
碧柳仗义行事,最是见不得人间痛苦。没事儿还要匡扶公理呢,何况是真真的赶上了事情再没有不拔刀互助的事理。何况她又是这府上的家生子,在这都城里英国府上的下人都要高人一等,在她眼里,没甚么是特别难办的事儿。
姜离不紧不慢的用杯盖悄悄拨着府上来的翠绿茶叶,“嫂子时候的没错,是西湖龙井。不过泡茶的水特别了些,取的都是凌晨花叶之上的露水。封在密闭的器皿里头,浸入深井当中冰镇一下,再取出来烹茶。”
姜采一面叮咛人上茶,一面将怜二奶奶的神采看在眼里,心下倒把对方的心机活动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眨眼之间,便有了主张。客气的将怜二奶奶让到了上座,对方辞了辞坐下。
“叮嘱不敢说,”怜二奶奶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是有件事儿要求女人呢。”
碧柳却不这么以为,“那怜二奶奶年青丧夫,这些年拉扯庆少爷委实不易。求道女人面前,女人如何不管?”
待进了正堂,见屋内陈列简朴,靠墙摆着的紫檀木博古架上不见珍奇古玩,却都摆设着册本并几只白瓷美人耸肩的花瓶。心下更是凉了半截,恐怕这二女人虽是嫡出,怕并没有大要上看起来风景。本身来求她不知是不是投错了路。
怜二奶奶不知姜离心中所想,只想着大家都说东府的二女人面软心慈最好说话,现在看着不假。因而更加殷勤,“谁不晓得这阖府高低,最高贵的女人就是采mm。况采mm这些年日渐大了,也常帮衬着老太太协理府中碎务,老太太常夸你办事稳妥,心机澄明。于我们比登天还难的事儿,经采mm手办理便就都轻易很多。”
“都是自家亲戚,嫂子说甚么求不求的。有甚么我能帮上忙的,您尽管说,我必然经心极力。就是我帮不上,也会回禀父亲、祖母并哥哥的。”姜离正想着与她交友呢,再没有不客气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