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了，我有祖父有伯父，我是谢家的女儿，天然是回谢家，哪有谢家的女儿不回谢家却去顾家的事理？”

刚进门的顾琦听了谢涵这孩子气的话，笑了笑，觉得谢涵还不懂灭亡的含义，特地走到谢涵面前。

谢涵不知顾琦跟高升说了甚么，高升仿佛很活力，和顾琦争论了几句，气冲冲地跑出去找谢涵。

顾琦见奶娘正悄悄地拍打着谢涵的后背，嘴里哼着甚么不着名的小调，明显也是把谢涵当作了一个奶娃娃在哄。

阐发了半天利弊，顾琦安下心来，筹算帮着高升好好筹办一下谢纾的后事，等完事以后好早点带着谢涵回都城。

谢涵到底是春秋小，身子吃不住，哭着哭着就累得睡了畴昔。

“这孩子能够做梦了，把奶娘当作夫人了，唉。。。”方姨娘回了一句。

这天早晨的谢府是混乱的，李福带着几个小厮在内里安插灵堂灵棚，挂白条，换白灯，顾琦带着高升等几位管事前去换了孝服，然后在院子里守灵，而谢涵则由奶娘帮着换上了麻衣孝服，领着方姨娘等人跪在了上房，时不时地往灵床前的火盆里烧几张纸钱。

“就是啊，二舅老爷，我们老爷才刚落气，丧事都还没开端办，你现在说这些，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不说蜜斯听了悲伤，就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听了也。。。”高升也开口了。

是以，顾琦先退了一步。

至于别的，他不急，谢涵是个孩子，还是比较好利用的，只要他紧紧地抓住了谢涵，还怕阿谁高升不就范吗？

“涵姐儿，你还小，不懂这内里的利与害，听二舅的话，二舅不会害你的，二舅也是为了你好。乖，幽州乡间很苦的，又冷又破也没甚么好吃的，你一个金枝玉叶的大蜜斯，去了必定不能适应。”

当然，她也没睡沉，像是打了个盹，不过做梦了，梦里有父亲，另有母亲，是以，她迷迷瞪瞪地醒来时，冲着奶娘糊里胡涂地叫了声“娘。”

这一趟扬州之行他固然一无所获，可谢纾的死应当是成全了顾家也成全了何昶，起码，天子想动顾家应当是找不到证据也找不到证人了，也就是说，谢纾一死，成了真正的死无对证。

想到这，顾琦又丢下谢涵拉着高升出去筹议事情了。

顾琦进屋时，谢涵正窝在奶娘的怀里，小脸一抽一抽地正哽咽着，脸颊上还挂着几颗泪珠，两只手搂着奶娘的脖子，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惊骇。

这声“娘”令奶娘和身边的方姨娘、刘妈妈等人都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哭声不但轰动了院子里的高升，也轰动了顾琦。

“行了，闭嘴，我也没说现在就带涵姐儿走，我晓得你们想说甚么，都别说了，先把我妹丈的后事安排好。”顾琦也晓得本身暴躁了些，打断了高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