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说：“你套了我半天话，我都把我如何死的奉告你了呀。”

庄晓笙说：“没有，是二丫变聪明了。”

庄晓笙被路无归问得一噎。她顿了下，说：“我让妈做。”

左小刺几口把士力架吃下去，她策动汽车后，按了声喇叭。中间小巴上的薛元乾回了她一声喇叭，回应了她一声，她对游清微说了句：“人都齐了，走了？”这才将车开出小院子，开到公路上。

路无归又说：“我想要甚么她都买给我。”她又得瑟地让庄晓笙看她身上穿的新衣服，说：“我这身衣服都雅吧？游清微花了好几十万找人做好寄过来的，是僧衣。穿戴它能隔阻阳气腐蚀，我如果想藏起来时还不会我不见了露一身衣服在原地把人吓着，可好了。游清微说不能一年四时只穿一件衣服，说先给我做两套春装穿戴，我白日有两套僧衣轮换着穿，早晨另有好多套灵衣能够换着穿，游清微还给我做了裙子，我都没有穿过裙子，都不晓得如何穿裙子……”说话间还很不美意义地扭了扭身子抿着嘴傻笑一声。

路无归说：“他们看到我吃供饭会哭的。”

她有种即将被她家二丫又一次刷开新天下大门的预感。

门外停着游家的那辆大越野车，左小刺坐在驾驶位上，嘴里叼着一块士力架。她探身把副驾驶位的门翻开，对庄晓笙喊了声：“坐这。”

没两分钟，游清微便睡着了。

庄晓笙问：“你感觉游清微很好？”

庄晓笙柔声问：“幸亏哪？”

庄晓笙靠近路无归，凝神看了又看，问：“你真的没事？”

路无归点头说：“喜好呀。游清微可好了。”

庄晓笙：“……”

路无归说：“我挺好的呀。”她干笑一声，从速埋头去收符。

游清微对庄晓笙说了句：“你等我们一会儿。天气不早了，留在柳平村不平安，有甚么回镇上再说。”说完略带歉意地一点头，回身朝中间辟出来的给她和左小刺用的沐浴堂去了。

庄晓笙有一种活了将近二十九年的人生都被巅复了的错觉。

庄晓笙想问路无归“你的影子呢”，可她看得前程无归的闪躲，仿佛有顾虑。她在中间的折叠椅上坐下，说：“左总跟我说了些你的事，说你出了事。不过爸妈说你挺好的，说你比之前活泼机警开畅多了，说游清微教了你很多东西，他们很感激游清微。”

游清微拍拍路无归的手，说：“没事的，别担忧。”她又说了句：“我眯会儿，到了叫我。”身子一歪，头搭在路无归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歇息。

路无归睁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喜滋滋地看着庄晓笙，问：“他们也感觉游清微好呀？”

游清微“嗯”了声，说：“走吧。”

洗漱洁净的游清微再呈现在庄晓笙面前时一身清爽，但模糊透出几分难掩的怠倦，神情间亦少了昔日的轻浮随便，多了几分内敛，眼眸中模糊透着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