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车队走得近了些,她便瞥见油壁马车上那一个大大的朱红色的“虞”字,唬地她退了一步,全部南晋最为名的虞氏便是颖川虞家,位列南晋五大世家之一,莫非这马车里的人就是虞家人?但是他们为何千里迢迢赶来建康?
只怕刘媪这院子能够保得住她一时,也难保悠长,她也不能老是躲在这屋中不出去。
更何况何家远在越郡,离建康不下千里之遥,便是想要投奔,只怕亦是艰巨,她现在连分开这院落都非常艰巨,随时要防备被韩氏调派来的人拿走。
孟洛不由地猜疑,看这气势怕不是平凡人家,便是建康城中权贵出行,也没有这么多保护和车马,莫非是世家的人?
这一日,刘媪还是包了刚做好的两件绣活进城去了,只留下孟洛独安闲家中。她做了小半日的绣活,有些倦乏了,看四下无人,出来院中走动走动透透气。
“那绣楼说今后若另有绣活尽管送去,尽数都收的。”刘媪眯着眼笑着说道,“姑子的绣工当真是好,连那绣楼里的绣娘都夸奖呢。”
但是若要出去,孟府必定是会发明的,那也就是死路一条。
刘媪返来时,倒是一脸欢畅,一进门就拉着孟洛吃紧忙忙说道:“姑子,这回进城但是叫我听到了个了不得的动静了。”
且孟川已是朝中权贵,当朝三品中常侍,便是她真的熟谙甚么人,只怕也不敢获咎孟府,除非是权局势大的世家,那才是孟府乃至皇室都不敢等闲获咎的。
刘媪本来要将多余的钱都交给孟洛,毕竟那是她做绣活赚来的,孟洛倒是对峙不肯受,要刘媪好生收着,她现在连门都不能出,就是有了钱也无用,何况当初刘媪肯收留身无分文又是不知身份的她,多加保护已是大恩了,她那里还能再斤斤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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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刘媪熬了一大锅肉糜粥,与孟洛二人美美吃了顿饱饭。
刘媪笑望着桌案上阿谁装着铜钱的荷包:“有了这些钱,怕是好些光阴不消这般辛苦,尽够我二人吃用了。”
庇护?孟洛倚在板屋的壁板上看着窗外透出去清冷的月光,她畴前在孟府为怕韩氏谗谄,向来都是甚少出门走动,也不大与别人来往,现在又从那里能寻到庇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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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队车队怕是有十数架马车之多,更有百余名保护骑着马拱卫两侧,领头的两名看似是保护的头领,胯下骑着高头骏马,腰上更是挎着宝剑,举头挺胸向着建康城行去。
如此想来竟然是进退两难,除非能寻到一个庇护,让孟府的人再也动不了她,不然只怕也不过是再迟延时候,毕竟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