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孟府家祠。
外边守着的丫头听到声音,吃紧忙忙排闼出去,拜了拜道:“姑子有何叮咛?”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孟洛看着,不晓得她究竟要做甚么。
丫头的欢乐和可惜,孟洛看的清楚,涓滴不为所动,她对于民气早已绝望了,想来她一死这府里的人都会欢乐吧。
孟洛鄙夷地一笑,冷冷道:“难不成要我这般模样赴死?”
孟洛坐在祠堂的墙角,发髻狼藉,几缕碎发低垂在脸颊边,脂粉不施,却仍然掩不住那张娇美得空的脸,只是此时的双唇已是干枯失了柔滑,一双眼眸低垂着,内里是死水一片,毫无波澜。
却未曾想到他竟然会听了继母的叮咛,设局害她,只是她若真的被逼死了,于他又有何好处,莫非他半点也未曾替她想过?
婆子的话她都听到了,这便是她父亲,堂堂南晋中常侍给她定好的结局,他明显晓得本身未曾做过,却还是要她他杀。
她觉得已经充足谨慎了,足不出户,身边用的也都是自幼带在身边服侍的丫头婆子,衣食起居也都是格外谨慎留意,但是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民气。
几个丫头捧着铜盆毛巾和妆匣衣物出去,服侍孟洛梳洗着,先前来问话的婆子也出去了,脸上带着可惜之色,走到孟洛身后,轻声道:“姑子,夫人让人送了新做的衫裙锦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