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有自负,任何人也都有脾气。侯三不是贤人,他只是一个匪贼——任何一个匪贼或许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经历,或是曾经叱咤风云,或是曾作歹多端——而侯三也不简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也没少干!
聚义厅里亮如白天,松油明子的火把燃烧正旺,十几桌宴席排满了聚义厅,大当家的宋载人、二当家的黄云飞、智囊老夫子以及各小头头们齐聚一起,庆贺大少爷宋远航安然返来。
“不?”侯三憋了半天好不轻易才拥戴上一句。
就他娘的三块分红?你小子也太抠了吧!聚义厅内收回一阵轰笑,臊得侯三的脸跟猴腚似的——“诸位有所不知……”
“不是……二当家的,您这话可说得见外了!”侯三的舌头有点直,眸子子猩红,酒喝得太多的原因,但耳朵却灵光的很,二当家说的每个字都印在贰内心!
一个平时跟黄云飞自感不错的兄弟有点挂不住了,瞪着酒红的眸子子拍了怕侯三的肩膀:“三子,别往内心去,二当家的明天这酒喝得有点不顺,估计是吃了枪药了!”
侯三贱笑一声:“那就是行?”
“我说老幺,二当家的憋啥邪火?兄弟们着力卖力还嫌少是不?宰肥羊,打保安团,分银子他哪次不是最多?说女人,陵城斑斓楼的红叶,全部一个狐狸精投胎,骚到骨头里去了,五年工夫从炮头主子混到二当家的,他还憋屈不快意?”
兔崽子们都为大当家的宋载仁寻回了大少爷而欢畅,唯独二当家的黄云飞不冷不热,乃至有一种被萧瑟的感受。今晚聚义厅的配角已经离席,侯三兔崽子明显抢了个头彩儿,压过了黄云飞。
隔着两张酒桌的黄云飞满面阴沉,敞开的对襟暴露赤红的胸口,腰间憋着一把“撸子”和“青子”,单腿踩在板凳上,阴晴不定地看着乱哄哄的人群,心境烦躁不已。
还没等侯三解释,脸上已经挨了两个“闪电”耳光,胸口被黄云飞踹了一脚,本就精廋的侯三那里受得了?直接被黄云飞踹出了聚义厅!
黄云飞歪着头瞄着侯三冷哼一声:“你敬我一碗酒?你凭甚么敬我酒?明天的肥活是大当家的运筹在前,你侯三刺探动静居功至伟,你敬的酒我如何敢喝?”
宋载仁豪气冲六合站起家,端着酒碗让了让:“诸位!连干三碗,然后听宋某说话——侯三,你他娘的过来,躲那么远干啥?是不是怕我说你三个月没刷牙……”
聚义厅外,二当家的黄云飞坐在旗杆之下,手里抱着酒壶还在喝酒,他底子没有走,听到聚义厅内里传出一阵轰笑,狠命地把酒壶摔在地上,收回“啪”的一声碎响,转头看一眼呼啦啦飘零的盗窟大旗,愤但是去。
黄云飞嘲笑几声,转成分开,腿脚利落得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