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住的是西轩帝最为敬爱的宠妃,傅悠月,也是西轩帝最为宠嬖的四皇子萧然的母妃。
只是连他这类看客都不陌生了,那么局里的人是否麻痹了,便不得而知了。
当底下的画只剩下寥寥几笔的时候,西轩帝好似才发明他的存在,语气中染着丝丝不悦,“三催四请,现在才进宫,是不是在内里一年都将性子都惯得懒惰了?”
与萧绪了然的目光对上,西轩帝顿时有些怔愣,他晓得这个大儿子心机透亮,想来已经晓得了这件事,但是想到了悠月的交代,他清了清嗓子,移开了视野,假装没有看到,不容置喙隧道,“之前给你挑了几家女人,却都因为各种启事此担搁,父皇和你母后在内心非常替你焦急,恰逢此次你皇爷爷回京,帮你挑了一户人家,品德样貌都不错,与你也堪当婚配,以是此次父皇也就放心了,固然对方年纪尚幼,不过这都不是题目,再等几年也便能够办婚事了。”
这句话是今晚他说的第二遍。
西轩国无人不知,内宫中严肃最高的是粱后,但权势最高倒是月妃。
影影绰绰的竹影覆盖了一起青石板,点点月光淹没在夜色的深沉里,当靴子踩上青石板,黑影便漫上,一步一步,踩着的仿佛不是路,而是夜的沉默。
见萧绪沉默没有应对,西轩帝顿时沉下了脸,“如何?难不成你对这婚事有贰言?朕可奉告你,婚事已经赐婚下去了,君无戏言,容不得你做主!”
而萧绪,也不知。
对别人来讲,是世上最密切的亲人,对他来讲,倒是最疏离的陌生人。
头顶那块墨色清楚的牌匾上,几个大字格外了了。
“儿臣不敢。”萧绪不急不缓地回道。
萧绪目不斜视踏进了御书房。
这才是父皇真正的意义吧?
“是。”
敞亮的宫灯在桌边安设,照亮了全部内殿,也照亮了执笔在桌上涂写的人。
苍劲有力的御书房三个字在头顶泛着严肃的光芒。
“如果无其他要事,儿臣先行辞职。”西轩帝庞大的神采没有逃过萧绪的眼睛,他的眸色暗了暗,随后低首道。
此次悠月就不会再因为绪儿与楚家联婚的事情不放心了,固然他和绪儿豪情很平平,但是他还是体味这个儿子,做事向来不会让他操心,说一不二,不会违逆他的号令,看来今晚就能让悠月完整松一口气了。
这类事情,已经产生太多次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曹公公看着那道矗立的身影,再转头看了眼陛下嘴角的笑意,不由低下了头。
“好了,这一年你也辛苦了,下个月是你四皇弟的生辰,到时候将那楚家女人也带过来让你母后过过眼,免得老是在朕耳边唠叨。”见萧绪没有贰言,西轩帝的表情大好,安抚似的在他的肩上多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