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捻起一块旁侧青花小碟中的桂花糕放入溶月嘴中,忽想起一事,奇道,“对了,你前几日不是跟我提过,有个叫苏凉的大夫也是要与我们同业的,怎的本日不见他?”
清风“嘿嘿”一笑,利落地应了下来。
云苓“嘿嘿”一笑,小声道,“郡主,我能不能也跟着去看看啊。”
“可哺乳过了?”侯夫人伸手将小轩轩额上的碎发拨到一边,昂首带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看向杜娘。
溶月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泄漏分毫,摇点头道,“这个阿芜便不知了。”
侯夫人掀起车帘,抬目看向火线的城镇,只见城镇固然不算大,但人来人往,倒也非常热烈,遂点了点头,“也好,先在镇中安息一晚吧,先派人去探探路,以是能够的话,最好将一间堆栈包下来住较为便利。”
沈慕辰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见到溶月下来,浅浅一笑,带着她出了门,清风和云苓便在背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溶月心中慨然。
此次随她们上凉州的奶娘姓杜,出身说来有些不幸。二十岁的年纪了才生了个儿子,夫家宝贝得不得了,不想某日早晨不知为何着了风寒,继而建议了高烧,出世没多久便短命了。
两人逗弄着小轩轩,又时不时谈笑一番,这么行来,倒也不觉古板。
“侯夫人,天气已晚,不如我们本日先在这镇上安息一日,明日再解缆?”车队在镇外停了下来,顾长歌翻身上马,绕到溶月所乘的马车前叨教道。
立在门口的小二和掌柜顿时看呆了。
“清风,你替我看着点玉竹,别让她走丢了。”走了几步,溶月回过甚道。
两人换好衣衫出了门。
“掌柜的,劳烦先引我们出来入住吧。”怔忡间,耳畔响起一声清啭的声音,掌柜立马回了神,朝那带着帷帽的少女看去。
沈慕辰好笑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你瞧瞧这外头的女人?”
溶月也不勉强,冲着她笑笑,“我和云苓替你带好东西返来。”
掌柜一凛,忙堆了笑道,“各位客长里边请,各项物事都已经替你们筹办好了。”
前几日阿芜来寻她,说有一名叫苏凉的大夫想同他们一起前去凉州,当时本身忙着清算行李物事,便随口应了下来。现在细心想想,总还是要问个安妥才放心。
谢老夫人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她们去凉州那等苦寒之地,忧心多日,前几日竟病倒了。还在她身子骨一贯安康,喝了大夫开的几味药垂垂这才垂垂好了起来,现已无大碍,不然溶月她们还当真不敢这么急便赶着上路。
侯夫人转头看向马车旁骑马的沈慕辰道,“辰儿,你也来马车里坐坐吧,摆布也快到镇里了。”
夜色虽渐浓,天涯仍有红霞半边,街上行人如织,非常热烈。
溶月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糕点残渣,嘻嘻一笑道,“是闲王先容熟谙的。您晓得,王爷身子一贯不大稳妥,但让这个苏大夫看过以后仿佛好了很多。王爷传闻我们要去凉州的事,便托人来讲了苏大夫的环境,说他克日也要北上凉州,如果我们不介怀,但愿能同我们一起走。我想着娘您刚出月子,有个大夫随行也放心很多,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