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溶月吃了一惊，饶是她心中已隐有猜想，这会自了空大师口中说出，还是吃惊不小。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沦落到住在这类落魄的处所？

萧煜望一眼如叶庵的方向，微微抿唇，“母亲已是方外之人，大师唤母亲清念便好。”

“无量，你带人将尸身措置了。无广，你先回寺里告诉侯夫人一声，再让无幻尽快带了药箱过来。”了空长叹一口气，将手中仅剩的一颗珠子支出袖中，沉然叮咛。

溶月眉眼一跳。此生，她的确是第一次来。

“又如何了？”溶月扶额叹道。

小丫环福了福身，喘着气道，“郡主，四姑奶奶回府了！”

可看了空大师的模样，仿佛不欲多言，这里头触及到太多的皇家秘辛，了空大师也不必然清楚。或者就算清楚，也不能说。

“如果老衲没记错的话，郡主本日仿佛是第一次来法兴寺？”了空大师在书桌前愣住脚步，回目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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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扫了一眼地上的尸身，“煜部属受了伤，需求尽快医治，这里就奉求大师了。”

思考间，耳边“嘭”的一声，惊了人一跳，循名誉去，倒是了空大师手中的念珠俄然断开，佛珠掉落一地。

了空点头应下，“王爷存候心。”

溶月却越听越心惊，支吾着不知如何回话。在了空大师那双洞彻世事的眼睛面前，溶月不想扯谎，却也不知如何答复。

比如昭文帝为何会住在这里？比如为何会有那条隧道？比如寺里和尚见到的怪物到底是真是假？

本身仿佛处理了一个谜团又掉入一个更大的坑中。

“既然大师来了，那就烦请大师将郡主送回了。”萧煜规复一脸沉洌，淡淡道。

溶月点点头，心中倒是愈发迷惑起来。了空大师只讲了究竟，这究竟背后的启事倒是只字未提。

气候已垂垂回暖起来，梨落院中一片明丽，落日透过树荫，暖和地洒进屋内。

听语气，仿佛两人非常熟稔。并且，林子里院子里躺着这么多尸身，了空大师竟然都不问问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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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吃惊的昂首看向她，目光中尽是惊奇，“昭文帝驾崩已久，郡主竟然晓得昭文帝的画风，莫非这就是天意？”

溶月回到寺里，费了好大劲才将侯夫人瞒畴昔。一行人便不再逗留，还是顺着来路回了府。

溶月躺在软榻上，长叹一口气，仿佛自重生后费事事就一件接一件地找上门来，现在总算该告一段落，能喘口气了吧。

“多谢大师。”萧煜目光沉沉，隐有疲色，回身欲分开，路过溶月身边时，脚步一顿，“郡主也受了伤，大师尽快派人将她送回吧。”说完，负手而去，只留一袭幽幽竹香似有若无缭绕，仿佛连院子里的血腥味也被冲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