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太医的问话,苏凉收回评脉的手,沉吟道,“沈将军脉象踏实混乱,嘴唇乌紫,脸上有黑线游走,看来毒性已经渐入心肺当中,若再找不出解药,怕是性命堪忧。”
习子豪那里敢说不,忙不迭躬身应了,“但凭王爷安排。”
“军中有多少人晓得爹这个风俗?”沈慕辰问道。
“沈公子说得对。”萧煜看着溶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心疼,袖中的手握了握,强忍着替溶月拭泪的打动,只柔声安慰道,“有苏凉和楼女人在,必然能替沈将军解了毒。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这幕后黑手来,以免这类环境再次产生。”
苏凉冲着她一挑眉头,略带奥秘道,“此法是我的独门秘笈,旁人但是不会的。”
“现在大敌当前,习副将那点谨慎思,还是先收起来的好。”萧煜冷哼一声,似有些不屑,目光凉薄和深远。
“想必这位便是吕太医了吧,鄙人俞萧,是苏凉的朋友。”
习子豪伸手抹一把额上的汗,镇静而惶恐道,“王爷说的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溶月又问,“长歌,你把当日发明我爹的环境再详细说一遍。”这条线索断了,但必然另有另一条线索才是。
“赤狄的一支精锐军队。”萧煜沉声道。
沈慕辰的神采有些不郁,唤住安排他们住处的兵士,“另有没有多余的营帐?这位公子不喜与人同住,给他的小厮再伶仃安排一间吧。”
苏凉这才明白过来,“啧啧”叹了两声,也不知是在叹此人的心机太周到,还是在叹萧煜和溶月精美的推理。
“不,是落在将军身侧的佩剑。”
苏凉看向吕太医,“吕太医,当时沈将军中的那支涂了毒的箭矢可还在?”
说到毒,苏凉脸上的神采变得慎重起来。他点点头,语气沉然,“我需求将这箭头上的毒提炼出来,阐收回这毒的成分后,再对症下药。”
闲王俄然呈现在虎帐,到底所为何事?当真如他所说,是为了替沈将军解毒而来?
“先前一向将心机放在将军所中的毒上了,这箭矢的事我也是刚刚才想起的。”顾长歌有些烦恼。
“看吧看吧。”吕太医摆摆手,“只别动他的伤口就是。”
“是甚么?”溶月急问。
沈慕辰脸上亦是动容,但是他毕竟理性尚在,晓得此时抽泣于事无补,反而轻易透露他们的身份。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走到溶月身边将她拉了起来。
顾长歌请他们落了座,又脱手替他们斟了茶放在面前。
身边的沈慕辰一把拽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阿芜,这里另有旁人,重视本身的身份。”
他看向溶月,“阿……郡主,借一下你的帕子。”
“将军每日用过午餐歇息半晌后便会去树林中练剑,那日应当也是为了练剑而去。”顾长歌猜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