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展开惺忪的睡眼,正待下床开门,手恰好摸到枕下那支箭矢,想了想,将其扔到了床底,这才开门让翠羽出去。
是了,赤狄平帝驾崩,卿彦作为太子,这会的确该坐上天子之位了。
卿彦转头冷冷看一眼溶月,“带她下去,好生把守。”说完这话,大步踏进了殿中。
一身黑衣金线绣蟠龙锦袍,衬得他愈发俊美绝伦。
翠羽目露急色,翻开窗帘正待看个究竟,溶月趁其不备,闪身缓慢地点了她的穴道。
这么想着,手偷偷抚上了腰际,以备不时之需。
“滑头奸滑,未达目标不择手腕。”溶月清清冷冷道,声音如同隆冬凌晨透明的滴露般清澈空灵。
那男人邪魅一笑,速率比她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声凉薄,带了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一样的把戏,用第二次可就不灵了。”
溶月心中一突,定了放心神开口道,“谁?”说话间,伸手将窗户合上,又将方才那封信支出了袖中。
四周侍从见他受了伤,纷繁涌了上来,好不轻易再昂首,屋顶的人却没了踪迹,仿佛方才的统统都只是他的错觉。
溶月一挑秀眉,回身回望,眼中一抹不测闪过,嘴角一挑似笑非笑道,“翠羽,你倒是个命大的。”
出乎料想的是,信是苏凉写来的,笔迹草率,看得出来是仓猝写就。苏凉在信中说,萧煜被锦衣卫盯上,以是只能先派他前来,他们一起追到这里,恰好探听到本日有一名貌美非常的女子住进了这个堆栈,这才找到了本身。不过堆栈四周扼守的兵士浩繁,他们现在人手薄弱,若冒然脱手并无胜算,以是临时只能暗中盯着,等萧煜赶来汇合后再多筹算。苏凉嘱溶月不要意气用事,安下心来等着他们来救她。
这一看,倒是怔在了原地。
翠羽带着她往方才下榻的寝殿走去,刚转过一座假山,劈面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宫装女子。
顿了顿,又道,“皇上现在表情不大好,沈蜜斯还是换上这衣裳吧。”
溶月瞪大了双眼瞧着院中动静,却只看得见提枪巡查的兵士时不时来回走动着。天上月色被层云掩蔽,院中景象看得不算逼真。
溶月嘲笑,这是不放心本身,担忧房中有甚么异动吧。
也罢,便让她安一放心又何妨。
溶月飞速看完,心机一如窗外幽深的夜色普通沉沉不见底。好一会,她才回了神,扑灭火折子将手中的信付之一炬。
公然一群黑衣蒙面人同四周的兵士缠斗在了一起,此中几人身形非常熟谙,确是苏凉和亦风无疑。
溶月抬眸睨他一眼,纤长睫羽微微颤抖,“皇上与传言所说也没甚么两样。”
溶月瞅准机会,朝苏凉奔去。
微舒一口气,伸手取下箭头上的信封刚要细看,门外却俄然传来了“咚咚”的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