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老夫人本来还想怒斥顾伽罗几句,好歹装个模样,免得家里其别人说她偏疼。但听到孙女哭得这般惨痛,她又有些心软,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你可晓得错了?”说到最后,竟带着几分无法的感喟,仿佛统统宠嬖孙子孙女的长辈一样,明显晓得自家孩子有错,却还是狠不下心来经验,只能有力的叹口气。
这老妇不是旁人,恰是赵国公顾崇的嫡妻赵氏老夫人。
上前不远处的紫檀五屏风罗汉床上,正坐着个年逾五旬的富态老妇人,只见她五官清秀,眉毛浓黑,稠密的头发高绾,只两鬓有些许白发,眼角、嘴角和额头有了些精密的皱纹,但脸颊红光光滑,显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呜呜,祖母~~”顾琳拿帕子掩着面,上面感染的生姜汁子直冲鼻子,刺激得顿时流下泪来,再配上她的演出,一个饱受委曲的小女子形象刹时出笼!
另有最要紧的一点是,顾伽罗已经是齐家妇了,如果还任由她再肆意妄为下去,终究毁掉的还是顾伽罗她本身啊。当时任由两家把顾伽罗送进铁槛庵,也恰是打着让她长些记性的主张。老夫人还想着,过个几个月,顾伽罗晓得错了,她再想体例把人救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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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持续虎着脸,冷声问道:“错了?你哪儿错了?”
宋氏立在一旁,目光跟着顾伽罗的视野看畴昔,然后低语了一句:“本来如此!”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决定硬下心来,正欲严词训戒顾伽罗,不想顾伽罗却已经膝行几步,爬到罗汉床前,一把抱住老夫人的腿,哭着认起错来:“祖母,祖母,我晓得错了,伽罗晓得错了。”
顾伽罗几近是五体投地的蒲伏着,额头用力扣着空中,饶是隔着厚厚的地毯,也能听到嘭嘭的闷响,她涕泪纵横,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普通。
赵氏老夫人中气实足,顾伽罗跪在门外廊下听得非常清楚,时隔四年,再次听到熟谙的声音,她不由滚下泪来。如果说方才的‘哭’是在演戏,那么此时的泪水倒是真情透露――祖母,祖母,您的伽罗返来了!
老夫人一窒,方才和缓的神采又阴沉下来,她是心疼孙女,可这孩子也不晓得如何了,比来几年是越来越不懂事,现在更是拿家属的名声开打趣。
顾伽罗低头进了正房,绕过一架紫檀透雕绣松鹤延年的大座屏,快行几步,直接扑跪在地上。
顾伽罗方才进门的时候,固然一向看着老夫人,但眼角的余光却扫了眼四周,她发明,明天顾家的人来得非常划一,除了祖父顾崇和父亲顾则安外,顾家的别的主子根基上都到齐了。当然另有顾家的表亲,姚希若也鲜明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