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看了看四周，唉，归正没别人在，没啥好顾忌的。

因先前都说是双胎，生完第二个，产婆正欲报一句母子安然，却闻声阿凝哀叫得愈发短长了。

他和顺的神情变得冷厉，“这类话，连说都不要说。”

这日夜里，阿凝因为腿抽筋儿半夜醒了。赵琰给她揉了好久，待她舒畅了，才抱着她持续睡。

约莫是晓得赵琰在内里，阿凝决计抬高了叫唤的声音。只不过，跟着疼痛的进级，她认识逐步恍惚，喊声也逐步锋利惨痛起来。这么一声声喊下来，赵琰的神采早就一片惨白，双手紧紧握成拳，身子微微的颤栗。若非有陈匀和薛临涧拦着他，他早就冲出来了。

怀里的小女人立即笑了一声，还伸手覆在了高高隆起的腹部上，细声细气唤道：“大球、小球……大球球，小球球……好大一只球，好小一只球……”

皇后娘娘约莫真是生来福泽深厚之人，一肚三胎，竟然也生得非常顺利。

“嗯，”赵琰亲了下阿凝的额头，把她搂得更紧些，“你说甚么就是甚么。”

但是，一贯办事泰然的赵琰在此事上却没有阿凝的淡定。他只晓得，他决不答应不测产生，决不答应。

他睡不着。这段日子已经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就这么睁着眼睛到天亮。徐白莳暗里里奉告过他，阿凝此次是第一胎，出产起来会困难些。而双胎出产，风险又会大大增加，胎位稍有不正，就很轻易难产。

如果走累了，他会扶着她坐下来，操琴给她听，或者画画给她看抑或是讲故事给她听。嘉正帝向来多才多艺，无所不能的，总能换着花腔儿伴随她，偶尔也会把姜氏召来陪阿凝说一说话。赵琰传闻，女儿野生胎出产，生母陪在一起会很好，以是自六月起，姜氏就已经住在熹宁宫陪着阿凝了。

“宝贝儿乖乖，很快就好了！英勇一点！”他不断亲着她的手。

阿凝迷含混糊间看到他一身红黑的朝服，刹时想起来他早就即位了，又哭道：“皇上！皇上救我！呜呜……好疼！如何疼都疼不完！哇呜呜呜……”

阿凝一怔，仿佛也被这个题目难住了，她眨眨眼，道：“叫小小球？”

满朝廷的人都很欣喜。毕竟皇上年纪很多了，膝下却无子。这一下来俩，无疑是件大丧事，连带着少数人对于先前嘉正帝采纳充纳后宫的奏折的些许群情声，也临时消逝了。

“疼！好疼！”她一张小脸早就被汗渗入了，发丝一缕缕粘在脸上、脖子上，唇角也咬破了一些，这会儿她痛苦地胡乱唤着，“如何生完了还这么疼！呜呜……娘亲！救我！娘亲！殿下！殿下！”

他也开端低声唤大球小球。过了半晌，怀中小女人声音越来越小，终究睡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