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脸都红了，哪有他说的这么夸大？并且她已经很循分了好吗？她又不是神仙，如何摆布得了别人的设法？

一曲结束，阿凝不由赞道：“先生每回脱手，都让门生感觉惭愧。固然跟着先生学过两年，却不及先生非常之一。”

他不晓得，归去车里的阿凝正在低声偷笑呢。他畴昔经常逗她，这回也该让她逗一逗了。笑后，一时又想起方才阿谁矗立如青松清隽如兰草的身影，心头划过柔嫩。

她固然是和祈王殿下一同去灵州，可一起上二人能独处的机遇实在很少。同业的不止南山先生，另有南山先生现在的门生张景阑，另有丫头侍卫侍从，前前后后也有很多。众目睽睽之下，荣六女人自是高雅端仪，一丝错儿也挑不出的。

荣宛又道：“我传闻你要和祈王殿下要去灵州？姐姐是为你好，姐姐警告你一句，祈王殿下，远不如他大要上的有害纯真。mm，你若跟他走得太近，但是非常伤害的。”

前院里种了两排青松，一丛木芙蓉。花木上挂了很多灯笼，将院子照得亮堂堂的。一身宽袖长衫的南山先生低首操琴，一旁还坐了张景阑。

她顿了顿，仿佛在思虑如何构造说话。她把带来的包裹翻开，取去一只黑漆描金的盒子，“六mm，当年你送我的张九轩的那套翡翠玉兔，我给你送返来了。这几年我一向好好保存着，现在完璧归赵。”

窗外的玉轮圆得没有一丝瑕疵，月下一丛美人蕉，散着袅袅余香。花月恰好，人却不在。

一身月白根柢兰草刺绣华裳的祈王殿下立即目不斜视，坐得端方笔挺，内心却对劲得甚么似的。她也是想他的吧，不然也不会偷看他了。

“并且……甚么别的男人啊……那是我先生好不好！”她控告道，“我当初操琴给他白叟家听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儿待着呢！”

“琴弹得不错。”他只淡淡赞了一声，就和南山先生说话去了。谈的不过是离灵州另有多远，明日几时解缆，夜里又在那里歇脚的事情。

正想着呢，就闻声阿凝低声唤他。赵琰浅笑着瞧畴昔，却见一张玉色芙蓉的小脸，一双大眼睛正朝他一个劲儿使眼色。

“这是我心甘甘心给你的，如何是夺呢。”阿凝将盒子盖上，又笑道：“不过姐姐既然归还给我，我也不好推让，就收下了。”

“殿下！”

阿凝横了他一眼，“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人家光亮磊落的，你别冤枉好人。”

曲罢，南山先生笑道：“看来女人现在心态极佳。”当初安惠郡主出事，他也是万分可惜的，现在阿凝能从阴霾中走出，是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