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芙蓉现在又哪儿来的心机去理睬他?现在她满心念都在想着,阿谁慕容云歌究竟凭甚么能够与容卿哥哥一同坐一辆马车!倘如果其他世家的令媛倒也罢了,为甚么恰好是这么个失贞的罪女,如何能与容卿哥哥共乘一车?!
萧云锡畅怀地抚掌笑道:“哈哈!本日的游湖但是有兴头了!既有天下三公子在,又有都城三王齐聚,四大门阀也齐聚于此,看来本日是能够玩得纵情了!”
云西湖间隔都城很远,是以快马赶了一个多时候的路,这才方达到。
“景公子,你当真是好大的口气,莫非你忘了一年之前你尝得那番滋味了?”凤倾含笑嫣然地盘弄着指尖,唇畔勾画的笑意亦玩味亦挖苦隧道,“睿亲王也当真是哀思之极,生出你这么个废人来,睿王府有你如许的不肖子孙,也当真是睿王府蒙羞!若我是睿亲王,王府定会以你而耻辱万分。”
云歌循名誉去,便见站在他身边的另有四名身着一身锦服的公子,却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想必都是出自王谢的贵族。但是此中一人她倒是熟谙的,便是公良家公良策。
慕容靖不由莞尔发笑道:“清楚是你没睡好,昨晚在想甚么苦衷睡不着?”
饶是他身侧的那些跟从,都不由得看丢了神。
“哦不对,现在你不能叫废料。”凤倾顿了顿打断了他的话音,凝润如白玉般的指尖悄悄地扣了扣窗沿,脸上邪佞一笑,殷红的唇畔逸出一句令景辰与景芙蓉大为光火的话来,“应当叫废人。”
“我是你的兄长,你方才却为别人说话!睿亲王府凭甚么要为戋戋一个容府让道?如果叫父王晓得,他又要如何生你的气?!”
容卿眸光微闪,清幽涟涟,放动手中的玉杯,轻笑道:“云歌mm这么说,莫非是对我动心了?”
君轻尘发话,景辰愤怒的面色这才有所收敛,将断裂开来的剑一下丢在地上,转过脸不发一语。景芙蓉也在一旁揪着他的衣袖,谨慎翼翼地嗔道:“大哥,你就给容卿公子让道吧!现在太子与几个王爷只怕都将近到云西湖了,如果让他们久等了,只怕是不好吧?”
他当即不顾现在眼下甚么场面,猛地将佩剑出鞘,遥遥地指向玉撵,生硬的声音如同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挤出:“凤倾!当真是你!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还能一见!”
凤倾闻言,口气散慢道:“那还不叫他们让开?”
越是这么想,表情越是郁结得不可,一想到她尽力了那么久,都终没盼得容卿哥哥的回眸一眼,但是阿谁女人却清楚甚么都没做,且已并非完璧之身,却能够获得容卿哥哥的另眼相待,心下就阴霾至极。这么一想,心中竟感到极致的心伤与苦涩,眨了眨眼,泛红的眼眶蓦地被泪水湿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