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你府里头的厨师烹制的么？”

婢女们赶紧战战兢兢地将熊掌放下，云歌盯着那盘熊掌吞咽了一声，尽力撤销心头的罪过感，这就想要好好一品甘旨，但是筷子尖还没触及到盘中，门外又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纳兰修忍了忍，皱着眉让步道：“我吃！”

“回王爷，熊掌现在还没烹制好呢，不过这会儿应当已经好了，奴婢这就给您端上来！”

纳兰修只低着头品着茶，也不看她一眼，云歌赶紧道：“起来吧！”

云歌仍旧犹疑着迟迟没有动筷子，纳兰修扫了她一眼，莞尔一笑道：“你不吃？看你这模样，是分歧你胃口了。”

“嗯。”纳兰修勾了勾唇，但是云歌却并不晓得，全西凉技术最好的厨娘，都在瑜王府了，这技术天然不会比宫里头的御膳房减色。

“你先回府上去吧。他日再吃也是一样的！”

纳兰修沉声道：“既然不吃，不吃就命人端下去吧。我口味平淡，本来就不吃这些大荤大肉，天然也不吃这道菜。”

顷刻间甚么残暴也好，都不是甚么事儿了！

恰是她先前说要吃的“熊掌”。

“主子，您从速归去吧！府里头另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您归去措置呢！”雪鸢但是将近急死了，现在府里头已是乱得焦头烂额，而她这会儿另有闲工夫在这儿用饭！

云歌暗笑在心，却也没有点破。

云歌闻言，点了点头，站起家取过挂在墙上的佩剑便向门口走去，末端又咬了咬唇转过身向桌上看去一眼，谨慎翼翼地摸索问：“王爷，您到时候该不会真的要将这些都拿去喂猪吧？”

都城中一些达官权贵倒喜好吃熊掌，只是这大荤大肉，向来不是他的口味。比起这些野味，他倒喜好吃一些平淡的东西，莲叶粥便是他最爱。

弱肉强食，无能，便只能被圈为牲口。这仿佛就是人间百态的实在写照。

“猪可听话多了，又不挑食，甚么都吃。”纳兰修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只是话语中却不知是甚么深层意味。

“嗯。”纳兰修对她道，“熊掌的烹制过程有些繁复，工艺邃密，不是一会儿工夫便能吃上的，你先吃别的菜。”

说着，她谨慎翼翼地抬开端来，察言观色，纳兰修倒平静，那一日凤倾返来便将这件事奉告了他。当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讶异，涓滴没想到慕容芸的手腕这般暴虐，更想不到云歌的手腕比慕容芸还狠戾。但是幸亏慕容芸是落在了云歌手里，如果落到他的手中，敢下毒害他的王妃，只怕是要死得更惨痛！

纳兰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道：“我本就不是甚么善人。这个人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无能，只能被踩在脚下，圈为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