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阁处,此时一换昔日平静的场景,浩繁丫头婆子来回奔波,只因本日是谢琅的母亲镇国公老夫人的四十寿誔,固然镇国公老夫人道子清冷,喜静不喜闹,年年都不会大办寿日,但本年谢琅回了京,永安王妃也是成心要给她贺一贺生辰,是以便是带了府里的人本日来给她祝寿。
周明涛听了眼里现了一丝不测,“哦,就是那和你退了婚的表妹?”
李轼文沉吟着点点头,也沉声道:“这话有理,刚才回绝也是考虑不周。我本不是后代情长之人,又兼出身豪门,十几年来勤奋攻读,本来是怀有一身抱负,想要在来岁会试时一展宏心,谁知竟让永安王世子那小子……提及这事来我就气恨,此仇不报实在是气难咽,如果再让我瞥见这小子落了单,看我如何清算他!”他说着便是神采气恨,“真是气死我了!”
王紫听了,也神采凝重,叶萱病重,现在只是想见这表哥一面,就是个?33??有甚么干系的人,请他前去说两句话,也不是甚么难堪之事,哪怕是当作做功德,也不必说得如此薄情,想着叶萱一片情重,她表哥倒是如此薄情寡意之人,王紫便是感到一种心寒之情。
李轼文在背面听了这话便是怒了起来,她这话是甚么意义,是说他在衡量利弊吗?还是在说他薄情寡义?但是同时他也认识到王紫话里的另一个含义,薄情的名声如果传了出去,也确切对他无益,他皱着眉,又是气恨又是无可何如。
王紫听她提及品花阁,便是不由想起周萱这女人来,是以笑道:“上返来寺里上香,倒是有去过一次,也曾见过一个气质崇高的中年妇人捧着花盆行走,只是不知是否是那镇国公老夫人。”两人说着些闲话,便是出了庙门,然后绕着寺墙今后山的方向而去。
晏清然坐在亭子里,靠在她母亲永安王妃的身上,看着周萱和本身的哥哥晏庭钧在一块说谈笑笑,便是使坏地与她母亲低声笑道:“娘,您瞧,萱姐姐笑很多高兴。”
李轼文心烦地点头。这门婚事他本是不肯的,他们李家本就家世寒微,是以在婚事上,他想娶的必然是要对他的出息有所帮忙的,如果他姑母尚在,或许这门婚事对他另有一点帮忙,可姑母不在,表妹不过是将军府寒微的庶女,嫁给他,对他而言只是个承担,底子一点帮忙都没有,若不是他父亲执意要他娶,他底子不会对这表妹多看一眼,更没有多少豪情,是以这婚事退了,他倒感觉是件功德,一身轻松,而如果是让他去将军府见表妹,他也底子没有这个筹算。
李轼文听了微微皱眉,沉吟着。而周明涛则眯眼看着王紫,俄然问道:“王女人和叶女人很熟吗?”他眉眼里现了一丝很不友爱的嘲笑。
李轼文听了转头望去,眉头皱了起来,面显不耐地低声道:“没甚么,不过是我那将军府的表妹病了,想见我一面,我刚才回绝了,这又是谁?真是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