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修文就出门了。父亲和大哥不在,镖局的买卖全权由他卖力。提及沈家镖局,在周遭数百里还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父亲沈总镖头的名号那是响铛铛的,就连四周山头的匪贼头子都要礼遇三分。
提及来,沈修文还是怀县数一数二的大户出身,街坊见到他,都尊称一声“沈二公子”。
以是这也是沈修文为何不强行翻开往生门送她归去的原因。只是人鬼殊途,阴阳两隔,她在阳间的日子越长,魂识就会每况愈下,照如许下去,最多再有一年她就支撑不下去了,或许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了局。
八年后
刘大安和苗浩然常常在背后笑他脑筋有病,可这脑筋有病的人却考中解元,实在心有不平,沈修文倒是一副堪破尘凡的淡然模样,“本想落第就好了,竟不谨慎考了个解元,实在是……”
“真的?”陶春娇一听,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冲动,“你父亲和修云这趟镖去了大半个月,这下可好了,顿时就返来了,我得好好筹办筹办,买几条大鱼红烧不错,你大哥最爱吃鱼了。”
阿宝想着有饭吃了,一下子又欢畅起来。
沈修文瞧着他胖乎乎的模样,忍不住上去捏了一下他的面庞,笑道:“有没有想二哥哥?”
虚空中传来一声苦楚的哀叹:“人都死了,那里另有一辈子。”
阿宝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想,阿宝想……”他还未说完,瞧着窗外飞上屋顶的那片枯树叶子被风一卷,又落了下来,眼中一喜,蹬蹬地跑了出去。
也不晓得说甚么好,沈修文只道:“本年底端,另有七个月就是七月十五,我会尽量帮你。”
但贰内心倒是清楚得很,如果七月十五之前还没找出关键地点,一旦被阴差现她决计遁藏,等候她的将是更残暴的惩戒和折磨。
陶春娇忙着去厨房烧饭,冯桃也不能光闲着,巴巴地跟了出来。而阿宝倒是蹲在屋檐下当真地瞧着那片飞来飞去的叶子。
提及沈修文的几个兄弟,在怀县倒也是响铛铛的人物。
刘家棺材铺的少店主刘大安,苗家卖死人钱替人做法事哭丧的苗浩然,合着一本假端庄的镖局沈二公子,号称“怀县三杰”。
只见那片叶子俄然抖了一抖,刷的就落在了地上,任凭风如何的刮,就不见它半点儿动静。
“但是人鬼殊途,这两年你避开阴差不回阳间不入循环,可阳间阳气太盛,如果你持续留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会魂飞魄散的。一辈子有长有短,活一百年是一辈子,活一天也是一辈子,固然你已经死了,但你另有来生,只要我翻开往生门,你就能回到阳间去。”
而沈家的买卖也决计不但镖局一家,比如怀县城里的沈家米铺、云月堆栈和醉仙酒楼也都在沈总镖头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