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愈发焦灼,终究唤醒凤珺戎,她间断了与轩辕燮的对视和拌嘴,转眸看向木笔:“甚么不好了?”
她肚里都网罗了一箩筐的好话,只消袖香一问,她立马能数落出姑爷的千万个缺点来。
“袖香,”眼瞅着袖香不下套,木笔歪嘴不满:“你如何不问问那姑爷是谁?是何性子?”
这是爱情的魔力。
“那是,前面,前面……”
木笔只是心慌,只是不想看到自家蜜斯真的被狼叼走,哪有真有甚么不好的动静?
杂草丛生的偏院,凤张氏一点儿睡意也没有,狼狈地趴在地上呜呼哀哉,声声痛苦的嗟叹吓坏了夜间寻食的黑鼠,吱吱吱地钻进树洞里,不敢再出来活动,一时候,阴暗阴沉的偏院,也就剩下那角落里结网的蜘蛛和横梁上攀爬的壁虎与凤张氏作伴。
“那里没脸没皮了,蜜斯总说,想要就去争夺,只要手腕不违背道义就行。一哭二闹这伎俩,管用就行了呀,干吗管它丢不丢脸。袖香,你别太严厉了,多学学我,奸刁拆台惹人爱。”
“蜜斯,”木笔俄然大声喊道,试图突破这层无形的监禁,但是凤珺戎沉浸在与轩辕燮辩论的氛围中,纵使老是被轩辕燮的死不要脸气得不能自已,但又没法自拔地深陷此中。
“我晓得。”袖香闷闷得说,语气因为强忍着哭意显得瓮声瓮气的:“就是因为晓得,才更难过,蜜斯老是这么好,让人更不想分开她了。”
会是甚么呢?
蜜斯,果然要不属于她们了。
“没羞没臊,那不雅的词儿也能说得出口?”
轩辕燮见她神采安静,挑眉道:“你不惊奇?”
凤张氏含着热泪,连连称好。
木笔惊奇,袖香又笑:“千真万确。”
她先时培养的诸多亲信,常日里在她耳边极尽花言巧语,而本日,在她被杖责时,竟一个个躲得不见踪迹,一个替她告罪告饶的人都没有。
昔日掌上明珠消逝两年的本相水落石出,又有回归后几度被人寻机暗害的性命危急,凤将军不但内里无话可说,但是现在晓得了,却只是杖责五十了事。这可不像是个拳拳珍惜幼女的父亲所能作出来的。
凤珺戎游离的思路瞬息被抓回,她嘴一抽,看向轩辕燮的眼神的确都想给跪了:“岳父?”
“你且信赖蜜斯就是了。”
在柴房被虐了三天,又在杖责时吃尽人间冷暖的凤张氏,止不住地堕泪,哽咽声里的心伤和委曲,听得陪嫁嬷嬷都想哭了,她抹了把眼泪,“夫人,别哭了,别哭了,等下牵动伤口,该更疼了。”
凤珺戎之前感觉本身已经够腹黑够无耻了,没想到与轩辕燮一比,她公然还是道行太浅。
袖香又笑。
凤张氏更难过了。
凤张氏痛得浑身打冷颤,敏捷抛弃陪嫁嬷嬷的碰触,痛苦地嗟叹:“别抓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