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潮生看了温容一眼,向太后重重叩首,“娘娘,我等自知痴顽,不敢擅专,只是奉陛下之令,解陛下之忧,虽有办事不力,却无祸君之意,此心六合可表!”
温容拍了拍顾潮生的肩,向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后者冲她笑了笑,表示她不要在乎。
此中有个长相非常斯文漂亮的跪着朝太后腿边靠近,“娘娘息怒,臣等食君之禄,皆为朝廷命官,我朝自古从未有打杀朝臣的先例,未尽劝戒之责,是臣等渎职,但赐死朝臣非同小可,还请娘娘三思。”
至于顾潮生的头在不在他的脑袋上,她并不是那么在乎。
故而,他非常支撑修建祈天阁。
只是太后却并没有如温容普通,对柳逢恩另眼相待,反倒是更加活力了。
可半晌也没有宫人出去检察她的环境,她清了清嗓子,叫起兰麝的名字。
太后端着身子,严肃美艳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母亲的慈爱,沉声怒斥:“欢迎使臣,自有鸿胪寺筹划,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更何况兴建祈天阁劳民伤财,现在战事连连、国库亏空,怎可如此浪费华侈。”
温容心叹,要她真是个十几岁的小天子,面对这帮“誓死尽忠”的男宠,真的很难把持得住。
实在太后就是要让温容低头服软,挫一挫凌烟台的锐气。
可惜她不是。
凌烟台?她上那儿干吗?
高傲韶建国以来,为不忘江山得来不易,是先祖一兵一马打出来的天下,每年春季都会停止打猎大会,称之为千秋令。
“天子仁慈,也是大韶之福,那便饶他一命,只是极刑可免,活罪难逃,凌烟台宫人调入掖庭局,再去好好学学宫规,十二学士各杖三十,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月不得外出。”
-
确切,对着这么一张孩子气的脸,那些年近半百的朝臣是很难臣服。
大家哄着你,供着你,但一到关头时候就忽视你,逗孩子普通。
“容儿还小,自是还不懂为君之道,一味放纵那就是媚上,倘若本日不惩办,来日朝堂高低莫不是要大家效仿,那还如何办理朝堂,如何管理国度?”
“容儿奏折还没批完,便随哀家一道回宫吧。”
此话一出,十二学士纷繁叩首告饶,但愿太后能放过顾潮生。
温容支着下巴,一脸的意兴阑珊,摆了摆手,“便如丞相所言,着鸿胪寺和礼部一同筹办。”
温容无法,只得率先迈开步子,走在世人前头,分开了凌烟台。
在女帝的后宫当中,除皇后外,还设有承恩公、常卿、侍君、奉君四级,职位最低的便是奉君,可即便如此,只要入了后宫也都算作是主子。
可见太后本日必是要给凌烟台一个经验、给她一个经验不成。
“哦,没事,朕也想去凌烟台看看。”
小天子现在是环球皆知的傀儡,唯有凌烟台十二学士将她视为君主,哪怕太后非难,也仍以天子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