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再三谢过,才命兰麝替她送一送皇叔。
刚才在夹角里碧桃的视野被温容挡了个洁净,天然甚么都没瞧见。
撑着膝盖,碧桃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一旁娇生惯养的小天子,却气味均匀,神采平静地抱臂而立。
两人正谈着话,兰麝从暗处走了出来,又是震惊又是思疑地打量着温容与碧桃,“您如何在这里?”
“将将委以重担,便遭受不测,这么巧……”温容侧目,“想来冯大人终究也没抓到贼了?”
温容故作深思,点头晃脑着嘀咕,“既是新科状元,天然精通文法礼乐,又是头一份差事,自当会妥当对待,甚好!甚好!”
温容闭着眼,半睡半醒间,由碧桃服侍着穿好了常服,头上换了一顶金冠,便拖着步子朝议事殿去。
温容故作恍然大悟,拍了一把大腿,“皇叔说得有理啊!”
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
只因她长年穿戴庞大的衣衫,襟前绕着云纱,恰好粉饰住了光滑的脖颈,看不清她究竟有没有凸起的喉结。
幸亏她们都是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身量娇小,不然那里塞得下去。
兰麝心不在焉地应下,被温容打发了几句,让她今后多多照顾碧桃,便一同回了上阳宫。
有个黑黑瘦瘦的人影怀里揣着一包东西,手上来提了一桶水。
温容共同着皱起了眉头,“是啊,也未曾有过先例,那依皇叔的意义?”
两人趁着来人拜别的半晌,飞速钻出了墙角,一起快跑,从凌烟台后门拐了出去。
“您的十二学士里混出来了一个女人,一年了,您都全然不知吗?”
温容漫不经心肠“哦”了一声,凑上前来,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真是好浓的茶香,竟另有些像墨香,让内侍省也给朕送些过来。”
比起柳逢溪是个女人,碧桃更惊奇温容竟然从未发觉这一点。
“陛下,您瞥见阿谁女人了?”
兰麝称是,温容噙着笑摆了摆手,碧桃将茶撤走。
瘫在坐椅上,温容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碧桃很有眼力见儿的走过来,为她按摩起眼部。
哟嚯,评价这么高?
上过疆场的贼,天然是不好抓的。
惠王见温容承诺得如此利落,也是表情大好,起家拍了拍温容的肩,又见她面带困乏,大吃一惊道:“哎呀!陛下如何如此蕉萃,快快归去歇着吧,剩下的事,就由臣替您安排了。”
“陛下,用些茶吧,好精力精力。”
温容猎奇道:“他叫甚么?”
温容背对着她,与碧桃互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回身说道:“你还敢问朕,一日都不见你,又跑哪儿去偷懒了!”
温容没理睬她,似是在思虑甚么。
那人蹲在一边,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扔进水桶里,揉搓了两下后愣住。
温容说的是柳逢溪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