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只要姝玉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另一名看起来更加恭敬谦恭的,则是三公主姝柔,姝柔的母妃因生她而难产死亡,到死也只得了个朱紫的头衔,姝柔便被送到静贵妃宫中养大,说是公主,却像是姝玉的主子侍从一样。
“姐姐花了重金请羽士帮手找出了朱钗,一日姐姐戴着朱钗去逛庙会,远远见着侯府大娘子头上也戴着一枚附近的朱钗,这位大娘子脾气最是火辣,她怕获咎了人家,便将朱钗一把扔进了泥地里落荒而逃,笑死了,说到底,这姐姐就不是能戴朱钗的命呵呵呵呵!”
姝玉笑得花枝乱颤,殿内却都噤了声。
帝王起火,姝玉、姝柔身边的宫人们纷繁伏地跪下。
谁都能听得出,她这是在暗讽温容与云晏时的干系。
被太后劈脸盖脸一顿怒斥,姝玉现在就跟霜打的花儿一样蔫儿蔫儿的,好半晌才回声,“是,儿臣服膺太后娘娘教诲。”
太后揉了揉额角,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跟前的三人,摆了摆手。
“你仿佛很不平气?”温容笑道。
“我当然不平气,大韶向来都是宗子继位,如果皇兄没有短命,你觉得你明天还能坐上这皇位吗?明显是捡来的皇位,明显不过是个废料傀儡,却到处拿着你天子的身份来压抑我,跟我抢珠玉钗环,还跟我抢云晏时,我凭甚么要佩服!可我不平气如何了,你除了压抑我,又能拿我如何样!你觉得太后向着你吗?她向着你就不会朋分你的权势,更不会将你囚禁在宫里!废料天子!”
温容这才将视野落到她身上,问道:“在殿外便听姝玉笑得畅怀,但是有甚么趣事儿,说来与朕听听。”
颐指气使的阿谁,天然就是二公主姝玉,她的母妃静贵妃是先帝最得宠的妃子,位同副后,其家世显赫,历代簪缨,是大韶的功臣氏族,故而她从小就心高气傲,对小天子极其看不扎眼。
温容扯了扯唇,凉凉道:“天然,张嬷嬷家到底是小门小户,缺衣少食的,姊妹之间不免为些不值当的小玩意儿争抢,揣了块金子便当作宝了。”
“母后说得不错,当真是该着人好好教诲你的言行。”
她手指敲了敲步辇的扶手,缓缓道:“归去把宫规抄八十遍,抄不完,不准踏出宫门一步。”
“瞧儿臣贪玩都忘了本日来的目标,儿臣是要代新科状元云大人向太后娘娘谢恩的。”
温容叫住了通报的寺人,摇着折扇,优哉游哉地迈向了正殿,同时大声道:“皇妹在说甚么这么高兴,也让朕听听。”
也是她先前同小天子抢云晏时,厥后还偷偷去监狱里吃了云晏时一鼻子灰。
杀不了她,也要给她一个经验。
“哦对了,姝柔,本年千秋令的皇族献礼,就交给你来办吧,”她勾了勾唇,一字一顿道,“和云晏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