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

从她面前走过，余光间瞥见她不似昔日，指甲盖未染丹蔻，素净粉嫩。

懿慈轻笑一声：“你父皇看管得紧，别说东西了，一句话都不准带出去，我知你美意，倒是不想使你受累。”

天子见她总盯着懿慈看，捂嘴轻咳了几声，声音衰弱地笑道：“你这孩子，只顾着看你母后，礼数也给忘了不成？”

安抚的话，又在天子面前，她这个身份说出来实在不应时宜。

叶秋娘半卧在榻上看书，衾被上还盖着一袭大氅。

鼻尖挨着鼻尖，间隔近到即便灯色暗淡，叶秋娘仍然看清吉布楚和的双肩微微颤抖了会儿，而吉布楚和在叶秋娘的眼睛里只瞥见长辈对长辈惯有的容忍与珍惜。

厌胜之物在东宫里搜索出来，天子俄然恶疾，实在辩无可辩，可宜阳天然不信自家仁善暖和的哥哥会心急火燎的干出这等弑父夺位的事情，太病院的太医皆一口咬定天子是积劳成疾，宜阳与陆禾合计筹议了一番，池良俊深夜里悄摸摸地领出去一个大夫，大略将病情告与这大夫，大夫沉吟少顷，答说约莫是中毒，毒性发作迟缓，等闲不成察辨。

中毒唯有解药可解，下毒之人是谁？

中毒，并非抱病，天然无用。

病来如山倒，天子病了大半个月，国事难以自理，又逢东宫出了皇家最为忌讳的厌胜之事被废黜，只好钦命了几个大臣，帮助鲁王监国，太子虽未立，明眼人却看得出国之储君已非鲁王莫属。

其木格在都城与拓跋渊里应外合，废太子前几日已贬谪肃州，天子命不久矣，鲁王是否堪当重担又另当别论，事情统统停顿顺利——除了这久攻不下的凉州城。

两人一起沉默无言，倒是宜阳先开了口：“您可有想要往凉州捎带的东西？我可托人带去。”

吉布楚和为娜仁掖好被角，闻言嘲笑了声，眼神冷厉凛然：“你到底还是挂念的。”

淳祐十三年三月初七，西戎将领卓力格图率军进犯凉州，彻夜鏖战不分胜负，晋朝与西戎友邻干系宣布分裂。

刚从内里返来，两只小手冻得很，叶秋娘将它们包在本身广大的掌内心，细细揉搓。

天子喝了药，神情却更加郁郁：“药每日都喝，不见气色，喝来有何用处？”

宜阳闻言微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此一来，叶秋娘与她也天涯之间，浑身的酒气扑鼻而来，叶秋娘的眉头微蹙了蹙。

天子躺在榻上，两颊凸起，精力恹恹。

淳祐十三年三月初九，东宫太子身涉厌胜之事，淳祐帝怒而废之，储君之位空悬。

吉布楚和手劲非常之大，掐着叶秋娘的脖颈不见松动，叶秋娘神采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被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还笑得出来：“灵雀，我是在担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