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贵妃早点睡，不消等朕。”圣上回完话，又表示程思义去叮咛来人，不要跟苏贵妃透口风。

“是。”程思义把苏阮要求他转告圣上的话都反复了一遍。

到底还是为这事，圣上有些意兴阑珊。

“为付彦之来的？”

“……”圣上又看一眼程思义。

“唔, 本来你们有友情。”

这话答得非常讨巧，仿佛圣上只是不得不秉公办理，实则心中站在付彦之一边一样，至于杨刚，则确切是祸首祸首无疑。

圣上不想那么快就谈付彦之，插嘴说：“坐吧。你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如何为着宋谈特地求见？”

“混闹！”圣上用力拍一把宝座扶手，“谁说此事同东宫有关了？”

苏耀卿也想归去奉告苏阮放心，便起家要辞职，可就在此时，方才出去传话的内侍又仓促出去，回禀道：“启禀圣上，代国夫人去东内求见贵妃娘娘了。”

“是啊。”

“以是才由宋敞驰驱。”

圣上闻声苏阮说杨刚因御史中丞之位，记恨付彦之，方才鼓起的、叫杨刚入御史台代付彦之的动机顿时消逝，“朕晓得了。焕扬归去吧，顺道去看看她。”

幸亏这时程思义返来复命，圣上干脆岔过这个话题，先问程思义：“去见过徐国夫人了？”

“约莫只是便于扣问吧。”苏耀卿看圣上神采不好，只得拼集着答话。

圣上一惊站起，看向门口时，身穿内侍服色的苏贵妃正款款走来。

“我们姐妹对坐考虑半晌，如何想都觉着没事理牵涉到妹夫，除非……”苏铃声音发颤，“是因为我们府同东宫联了姻亲。”

程思义一边表示宫人掌灯，一边答道：“付中丞与宋敞亲厚，多有函件来往，杨侍郎奏请圣上，取来函件查验，也好还付中丞一个明净。”

“宋公……已卧病在床近两年，圣上亲赐过医药……”

“是不是他，等人押送进京，一审便知。”圣上懒得辩了，干脆一锤定音。

苏铃也瞧一眼圣上，谨慎道：“我们妇道人家，不懂政事，也闹不清朝廷的章程，传闻甚么跟宋家结党，想起内里传说那妖人传此妖言，是为拥立……就吓坏了，还请圣上看在妾等无知怯懦的份上，不要见怪。”

“求圣上救救我们姐妹！”苏铃进得殿门，趋步急进，在统统人反应过来之前，便跪倒泣拜。

一时骑虎难下，圣上就看了一眼程思义。

从东内过来，很有段间隔，等着的工夫，苏贵妃打发人来，问圣上几时归去。

圣上很对劲，苏耀卿却不放心：“既是要查验函件、还子美明净，交给杨侍郎一人去办，恐怕不当，臣大胆，求圣上允臣前去，一同查验。”

圣上惊诧，昂首看畴昔，见苏铃面上带泪，神采不安，“可这婚事，是圣上许的，我们苏产业作天大的恩情，欢欢乐喜接下来，哪想到本日竟成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