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郭骁必然能闻声，必然能避开，哪怕避开一两支。可这不是平时，他放在内心十年的安安要死了，他想去见她，他想陪她死，他想何如桥上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然后下辈子，他还要遇见她，哪怕持续被她恨被她躲，他也要见到她。

郭骁焦心肠喊。

公主府花圃一侧，郭骁疾风般跳上墙头再跃下，尚未站稳便如离弦之箭朝前冲去。她中毒了，因为他中的毒，郭骁想去见她，只想见她，其他甚么都不顾。她必定很疼，必定更恨他了，郭骁想去解释，想去认错，想赔命给她。

过了两日，端慧公首要进宫看望宣德帝。

丫环吓坏了, 扶住主子手臂，又唤了几声。

表哥说，寿王听了宋嘉宁的枕边风，故暗害他，好让茂哥儿担当国公府。

端慧公主渐渐地回了魂，但目光仍然带着一种痴傻般的滞涩，缓缓看看摆布，好半晌，她才回想起方才产生了些甚么。身子晃了下，丫环想要扶她，端慧公主猛地拍开她手，指着门外低吼道：“滚！”

不对，她不能因为谭香玉的一面之词就思疑表哥，表哥亲口说过，他当初胸口中箭，能熬过来是因为要见她一面，新婚时表哥不碰她，是但愿万一他战死疆场，她清明净白地再醮，现在不碰，是因为怕她有身被寿王猜忌。

端慧公主嘴上笑，心中半甜半苦。她发誓，她只思疑表哥这一次，如果能证明谭香玉所说乃无中生有，从今今后，纵使全天下都不信赖表哥，她也会紧紧地站在表哥身边，不思疑，不摸索，存亡跟从。

“疼不疼？”

小时候表哥偏疼宋嘉宁，她都晓得，但他们是兄妹啊，端慧公主底子没往那方面想。如果谭香玉说的都是真的，那表哥为何娶她？

“脱手了？”郭骁孔殷问。

碍眼的人走了，端慧公主趴到桌子上，哭泣着哭了起来。她不想哭出声，怕丫环们闻声丢人，可端慧公主忍不住，耳边翻来覆去地回荡谭香玉所说。遵循谭香玉的意义，表哥喜好宋嘉宁？喜好到为了禁止宋嘉宁嫁给寿王，甘愿搭进本身的亲表妹？

星星点点的光，像她清澈的敞亮眼睛。郭骁笑了，笑着看她从星星上飘落下来，越来越近，最后落到了他怀中，一如那年除夕夜，她从满院炊火光辉中撞到他胸口，一抬头，面如皎月，杏眼倒影灿烂夜空。

“寿王行事谨慎，我们只要一次机遇，表妹谨慎行事，宁肯多等，也别打草惊蛇。”端慧公主解缆前，郭骁再次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