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

“你见过那小牲口？！”男人思疑道。

吕仲明：“投资。”

吕仲明道：“投晋阳那位，是现在乱局中最明智的决定了。”

那鲜卑人道：“罢了，猎奇问问，找你卜算出息，来了雁门关下已有将近一年，看你在路边算命摆摊，晓得你要一两银子。”

武官要推让，吕仲明却对峙，他便收起碎银，答道：“多谢道长，有缘再见。”

“胡说。”那高大男人笑道：“上个月就见你给人算命，你甚么人都算。”

“没有。”吕仲明笑道：“一两银子。”

“天机不成泄漏。”吕仲明莫测高深地看了秦琼一眼。

罗士信道：“你就不怕他找不到，返来找你费事。”

吕仲明道：“信赖我嘛，总有体例的。”

那男人坐下，倒是个鲜卑人，目作深碧色，如同标致的翡翠，唇，鼻表面较之汉人更深更清楚，肤色不似其他鲜卑人白净，而是安康的古铜色。

说毕吕仲明把酒壶递给他，那鲜卑人便喝了口，抱着胳膊，看着吕仲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道长好眼力。”男人答道。

武官答道：“不敢说，以免扳连道长。”

因而吕仲明便在雁门关下摆起摊，算起命来，在家里多少学了点河图洛书，以及相面相手的道家之术，但是吕仲明此人学东西老是不耐烦，这也学点，那也学点。父亲所知又太也赅博，一个行军兵戈能与古来名将一较短长，一个天文法术了若指掌，金鳌岛又是一群晓得古今，儒道法墨无不精通的神仙。吕仲明甚么都学一点，最后也就即是甚么都没学会。

吕仲明晓得了，此人多数也是个通缉犯，遂生出怜悯之心，伸手到摊前的竹筒里，掏了点碎银，摊开手，交给那人。

秦琼与罗士信对视一眼，两个打手要出动了，但是吕仲明看面前这二十来岁的男人，坐姿慎重，明显严于自律，且身负技艺，看上去绝非易与之辈，只怕秦琼外加罗士信，再捎上个本身，还打不过这家伙。忙抬手表示秦琼别脱手。

那老伉俪的儿子被抓了壮丁，媳妇难产死了，正想着去中原投奔亲戚，吕仲明除了算命，还略通岐黄之术，来算上路休咎时，吕仲明便看出他神采蜡黄，得了病。

吕仲明信口扯谈，连日来买卖越来越好，但是在这里摆个摊算卦，毕竟不是悠长之计。三人住在堆栈里，秦琼没有提今后如何，罗士信也没有说。每天除了跟着吕仲明去摆摊算卦以外，其他时候就是在集市上沽点酒，买点小菜，三人于堆栈内吃吃喝喝。

“来。”那鲜卑人朝吕仲明笑笑，坐到他面前，看着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