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流月低着头不敢看他,额前的流苏微微闲逛,投下串串的影子,看不清她的脸,只要一张紧抿的红唇,光芒莹润,素净妖娆。
钟离成久也没有推测竟然有如许好的默契,一时候神采又黑了黑。
“你看我敢不敢,七年前我说的话你莫非忘了?”钟离成久挑挑眉,对她吐了一口温热的气味,提示道:“我记得我说过除非你姐姐嫁我,不然你替你姐姐,我也不介怀。”
“你……”
钟离成久凝睇她半晌,见她说的不似是假的,收回勾着流月下颚的大掌,揉了揉眉心,非常无法,深深的叹了口气,隔空拿起桌上的酒壶,仰着脖子一口喝掉了。
红烛燃起,灯芯摇摆,火焰腾跃着,玄色的剪影明灭飘移。睍莼璩晓澹台流月不敢放出太多的内力探物,毕竟是很华侈的。
“我甚么样你还不晓得么,水若君如果不返来,你就替她。”钟离成久唇边勾起一贯的坏笑。
外人都说久王爷风骚纨绔,孰不知他是个痴情种,一门心机都在水若君身上。也罢,本日是本身做的过分度了,她就不能心软被水若君灌了*药承诺了这般荒唐的事。
额,我还觉得你不会说话了呢。流月心中暗自腹诽,咬咬牙,“你先说吧。”
“你。”
流月清楚闻声他把‘我的王妃’咬字格外用力,闭了闭眼,咬了咬红唇,感受他离得越来越近了。
“此次是我对不起你。”澹台流月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暗影,复而抬眸,一双敞亮的眸子通彻剔透,乌黑的瞳人里光芒点点,流光溢彩。她酝酿了一会,举起涂着红色豆蔻的纤长手指,对天赌咒,言词诚心的说道,“但,我此次真的不晓得姐姐去了那里。”
噶,澹台流月刹时感觉难堪极了,两人间流转着诡异的氛围,她正筹办酝酿着甚么说词好,面前一亮,红色的盖头被钟离成久挥下,上好的绸子叠皱在一起落在脚边。
“王爷可返来了。”内里传来嬷嬷喜气的声音,澹台流月立即收回内力,眼观鼻鼻观心,内心却打着鼓。
“你敢!”澹台流月反唇相讥,压根就不信赖。
钟离成久神采阴沉,睨了那嬷嬷一眼:“你下去便是,我的王妃天然是我来掀盖头。”
“一,二,三……三十……”流月内心冷静数着数字,她透着盖头的下摆清楚看到一双金丝钩编的红绸面黑底靴子鲜明就在面前,一道视野在她身上粘着,迟迟没有开口。
“你先说。”
钟离成久一把将挡在她额前的流苏坠子捞起扣在她凤冠头饰上,勾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脸与他对视,凤眼一眯泛着迫人的光彩:“实在以你的姿色嫁给我真是委曲你了。”
流月从未见过男人伤神的模样。脱下套在内里的喜服,摘下头上的凤冠,工工致整的叠好放在铺满枣子、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上,拂过部下的那床绣着牡丹,鸳鸯的喜被。非常感慨,螓首微摇,心中暗道:我的水姐姐,你们胶葛了这么多年,莫非还不明白你喜好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