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俞手里的瓷杯清脆碰撞在书桌上,一脸冷酷,像是平复了表情才抬眼看向一脸朴拙的纸鸢,非常无法,“如果夫人不嫌弃,为夫也能够化作女身,夫人感觉如何?”
这事说来还要倒归去说那蛇妖青芒。青芒本带这个兔妖在城南定居,而后青芒送走了兔妖。未曾想那只小兔子运气不好,眼神儿也不好使,碰到个了不得的树妖。不巧,这个树妖一向对青芒在京师的职位耿耿于怀,怎奈修为不如人家,年纪也不如青芒。故,一向不敢出去胡作非为,直到发明青芒没了气味,这位树妖便拎着小兔子走了。
慵懒随性至此,宁俞这个端庄的男仆人终究看不下去了。某日见到她让个丫环去泡茶做点心削生果,而后就坐在阁楼二楼的桌前翘着腿喜滋滋边吃边看着他,宁俞忍不住道,“夫人既然嫁给我,是不是也该给为夫倒杯茶?而不是当着为夫的面这副德行?”
纸鸢狠狠打了个颤抖,此事打趣不得,打趣不得,“我细心想了一想,小白球的事固然不当。是我见地陋劣,不晓得这此中的因果。国师,那小白球在哪儿?我这便去见见。”
“没有的话,等我吃完这盘点心再问问。”
纸鸢拍鼓掌,拿出府邸心灵手巧的丫环为宁俞绣的手帕,擦擦嘴角,“何事?这个点心真是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甚好甚好。”
“如许的话,自是最好,”纸鸢前几日体味凡界的环境,才晓得这大昭天子不过三十出头,大略是母妃的原因,生得一副好皮相。即便是帝王家,也有很多女子情愿入这个火坑,不过这位天子都不如何承情,雨露均沾,到现在也没有皇后。纸鸢啧啧嘴,嗫嚅道,“实在,国师,我当真感觉,天子好不轻易碰到个看得上眼的,对妖精来讲,男女不过是个挑选罢了,不像你们凡人,天生必定。小白球也还不决下脾气,今后跟着天子成为一对儿,也是一件功德不是?国师何必拘泥于面前的性别,要长远看去。”
纸鸢一顿,将手里的茶杯放归去,厚脸皮道,“上回我一大早去煮茶,国师你却不睬会,我觉得国师不喜好这个,莫非国师喜好喝茶?”
宁俞噙着笑,只道,“夫人所言极是。不过还好陛下向来慎重,之前城南有妖之事便闹得沸沸扬扬,陛下警戒,便提早回宫,将这事告诉给了我。让我无事前去瞧瞧那女子是甚么来头。”
“无。”
“那兔妖年幼无知,被那树妖利用,化身为一妙龄女子,不巧,被暗里出游的陛下瞧见了。”纸鸢大惊,那小白球是个男娃,竟然变女身,如果修为够了,像是那少司命,这么变变也无关紧急,但就她见过的那次,那小白球那点子修为,乱了命格,保不准就变不返来了...再说,如果变成女身,受影响看上了男人,这罪恶可就大了。啧啧,这树妖的癖好实在有些特别。宁俞见她这个模样,又道,“机会恰到好处,想来不过是为了依托那小兔妖靠近天子,走修行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