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找不消找,你把这符箓撕了吧,这间就不错,通风好,位置也方才好,离山神庙比来,如有甚么事,我还能及时..”
“诶?”纸鸢朝宏安身后看了几眼,讪讪一笑,常日感觉这和尚庙太小,这会儿在这儿还是看不见客房,诚恳交代,“姥姥去喝茶了,你也晓得,我多了个小徒儿,本日还看他不扎眼,说了几句。姥姥还让我谨慎着他,我实在怕他暗害于我。”
“还是安好,”宏安走到她身边,轻声一笑,看着她有些深意,“一名公子被指错了路,方才安设下来。这么晚了,你也是走错了道?山神庙在背面。”
纸鸢想,凡夫俗子,不晓得修行的困苦,愚笨无知,“他比我活得久,天然比我短长。”
十年前她还看着那小和尚沐浴,跟在他在庙里乱跑。现在那小和尚不但少跟她玩了,连屋子都不让进,还生生在门口贴了几道不知从那里找来的符箓。纸鸢嗤声,这两道符也只能挡她这类修为浅的妖精。
“这么说来上个月阿谁追你到大殿背面的小妖精也比你年长?”
此事不说还好,一说便来气,那小妖精不过是个刚成形的杜鹃,一见她便追着要打要杀,她这才想起来,客岁捉了一只要些修为的杜鹃关在笼子里养着,成果健忘投食投水,等想起来时,已经饿晕在里头了。
纸鸢感喟,她也不晓得那杜鹃如何那般短长,对此无话可说。
入夜后氛围凉薄,再加上仟冥山灵气稠密,古刹里头还是有些瑟瑟。纸鸢猫着腰,蹲在小和尚窗下,这个时候小和尚普通都已经歇下了,也不晓得那宁甚么找到这里没有。姥姥不在,没人管束,那小徒儿在山神庙,也不怕他做甚么。归正殿里头没甚么值钱的东西,这么多年来她已经翻了几个遍了。
纸鸢话还没说完,眼睁睁看他关了门,吹灭了蜡烛。这小和尚也是个断念眼,固然她是妖,可她也不会起甚么歹心吧。纸鸢抬脚就踢向那灯笼,没想到那灯笼本是好好插住的,一弹起来,刚好踩在脚下。纸鸢哂笑,收回脚,屋内的小和尚没甚么反应,“小和尚?小和尚?”
纸鸢抿嘴,站起来,瞧了眼乌黑的四周,她倒想晓得那是个如何的小妖精。
“你还是归去吧。”
“何事?”
“你在此是想偷偷看我睡觉?”
三十年前有个小兔妖讲了个故事,说有个墨客不测开了天眼,爱上了个绝世容颜的女子,那女子温婉贤淑,聪明过人,深谙墨客的心机。可没想到,那女子竟是个妖类,墨客吓得请来了一名神巫,除了那妖孽。成果墨客却思念不已,懊悔痛苦,四周流浪。到最后身无分文,跑到了深山老林最后被妖吸光了精气,死得极其丢脸。
宏安一笑,心下了然,不再说话。将灯笼的盖子翻开,取出内里的蜡烛,而后将灯笼插在一边,那纸鸢还蹲在地上,最后便还是屈就,“若你不想归去,便在这儿找间屋子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