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恨我，我已该满足了。就如现在，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也就充足了。”

统统皆如她所愿，宁俞还未带领国殇入天界，虎帐却已溃不成军。

宁俞说完，纸鸢心中一恸，“我为何要恨......”

宁俞胳膊略微施力，将纸鸢更抱得紧了，全然不顾后背的伤口，“这些日子你总有些躲着我，我都看在眼里。我并不晓得我所做的是否够较着，然我现在倒是当真不能看清你的情意...”

屋子里暗淡不明，扑灭的油灯拉长了影子，纸鸢心却一动，有些说不出的感受，讷讷问道，“全都说罢，我听得懂。”

纸鸢眼泪不断，宁俞另有些笑意，发觉她俄然没了声音低头去看，却见纸鸢眸光渐冷，视野相对之时，听她哽咽的声音道，“是你杀了我？”(未完待续。)

这话纸鸢是感受有些俄然的，固然他说得的确是如此，只是...纸鸢抬起手臂将他推开，垂眸抿嘴，长睫毛忽而一闪，再抬眼时，只是不痛不痒道，“你我之间，我要回想到六百年前才气模糊有些印象，可我这六百年来倒是有影象的，我都还未完整承认我是那司命掌司的身份，又如何来考虑这些事情。”

内里的丫环都悄悄站着，不清楚屋子内产生了甚么事，内里说的甚么也听不太清，却能感受获得氛围有些不太对。就算有暖炉烧着，香木的青烟颤抖。自从国殇全数被谪，就连纸鸢都不晓得玉桴是否还在，这屋子仿佛就不再有以往由内生出的暖意了。宁俞垂眸再将她拉近怀里，死死圈住不肯放手，“罢了罢了，不记得便罢了，来日方长，你定会想起来的，我亦会等你想起来的。”

大抵是他落空得太久了，也许就生出了这般如女人一样患得患失之感。宁俞端着茶看了一眼纸鸢，有些话他乃至都不晓得还能不能说出来，归根结底倒是他怕了，怕纸鸢换了肉身就真的循环了。他能感受获得，纸鸢在他面前始终保持着初度见面时的态度，冷淡。即使回想起了之前的事，亦或者说恰是因为甚么都想起来了，才对他这般芥蒂。本来觉得纸鸢影象规复以后便会不再见他，乃至能够会恨他，却没想到，她却在措置好国殇的事情以后直接就来了他身边帮他处理神巫。正因如此，他便希冀更多。

她晓得宁俞和国殇是不成能赢的，天命如此，若执意不悟，到最后只能是宁俞输得完整。因而她去求了姥姥，若她有事，定要护住宁俞。而后便私行变动天命，让国殇转世，夺去神巫的力量，乃至直接减少宁俞的修为，如此，宁俞不会做这最后一搏。

纸鸢轻微哽咽，倔强将泪守在眼中。宁俞向来自傲断交，不是个柔嫩寡断的人，更不会在这类事情上如此语气，她能体味宁俞见她不为所动之时的绝望，“我也想晓得，我记得我肯为了你与天为敌，肯背弃全部罗生堂。但是这六百年不短，我已经记不清我对你的那份同生共死究竟是甚么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