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看着他回身走出去,气得嘴角抽搐,瞧瞧,瞧这态度!这语气!这东君得是个甚么样才教出如许儿的门徒啊,啧啧。纸鸢却俄然想到凡人的一句鄙谚:咬人的狗不叫。这小徒儿刚才也算是下了马威,吠了几声,接下来该当咬不起来了。想到这里却又是一惊,默念几声,“东君莫怪,东君莫怪,我不是说你是狗徒弟。”
纸鸢内心却一突,俄然觉悟过来,本来方才说话姥姥是避着奕诺的,那姥姥刚才是在施法啊,如许说来,姥姥心中公然还是只要她。那奕诺再如何说也是东君座下来的,东君可位列上神,想来他也不成能心甘甘心来姥姥这么个山神当前。姥姥眯了眼,两手扶着拐木上端,奕诺语气实在让人不爽,纸鸢站起来,两手叉腰,“你这小徒儿,出言不逊,姥姥训戒我,你不尊敬徒弟我就罢了,还要隔辈分担姥姥的事儿?”
话刚问出来,外头奕诺就排闼走出去,束发一丝不苟,衣衫也是整齐毫无褶皱。纸鸢瞧畴昔,今儿这小徒儿兴趣真高,大早上的就跑来了,看面色倒是还是阴沉,纸鸢瘪嘴,早晓得本日也把那山鬼的衣衫穿戴,看他还敢不敢疏忽她这个徒弟。
想来纸鸢还并不大清楚许人的真正含义,这话很有深意,姥姥听她这么一讲,到这个关头还想着吃果子,看来是当真不知此事的严峻性。不过要说的话也说完了,悄悄一抬拐木,四周光晕刹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