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态度，像大夫对病人，却不像老婆对丈夫的。伊崔如此想着，伸手抹去她脸颊边溅上的液体，哑声道：“这里有一点。”

顾朝歌亦对李老先生报以一笑，然后快步出门去。

他只是向来不说罢了。

上堂师是对先生的尊称，顾朝歌一句说完，在坐的二十余个门生同时起家朝她施礼，她亦施以回礼，本日她的讲课任务就此完成。阿岩替她拿好讲课的书和笔墨等等，三四个门生围上来扣问她明日的解剖所需求的筹办和重视事项，这些门生大多不是孩子，都是起码有秀才功名的成人，一提起“剖尸”，脸上的神采都是既严峻惊骇又模糊镇静。

除非她主动做点甚么……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顾朝歌步出版院的时候，转头望了一眼书院二门上高悬的这块匾，署名的“伊之岚”三个字，明示这块匾是她现在在天下赫赫驰名的宰相伊崔的亲笔题字。这些在科举之路上郁郁不得志的墨客们，大抵都是以此匾为鼓励本身的最好鼓励吧，那位被伊崔讽刺的墨客大抵也是如此。

她最后不懂，直到有个书院的墨客对她模糊透露倾慕之情，然后敏捷消逝在东都以后，她垂垂明白过来，为何伊崔每次都非来接她不成。书院所招的门生并不算多，但无一例外清一色的男人，不管年纪是老是小，每一个都是伊崔的思疑工具。

顾朝歌在内心感喟。

伊崔禁不住抬头呻/吟了一声。

顾朝歌忍不住叹了口气，柔声道：“我说过好些次了，你不必每次都亲身来接。书院邻近城郊，和中心官署区一个北一个南，隔得那么远，路上很费时候，我怕你太辛苦。”

他摇了点头，嗓子奇特地发紧，说不出回绝的话。

究竟上，在凡是环境下，牵她的手已经是伊崔最大程度的密切。

“多谢上堂师。”

难怪马车一到，当即有门生吃紧忙忙朝她陈述。

“再快一些，”伊崔哑着嗓子，喉头一滚，“求你。”

“阿谁，唔，呃，距……唔……离……”她的手挣扎着乱挥，最后无何何如地堕入他的背部，收紧。

秉承前朝的传统，本朝的男女大防不严，已婚妇人出来讲课是能被遍及接管的事情。伊崔如此过分防卫，草木皆兵，并非是因为他的占有欲强于凡人，而是……顾朝歌轻叹一声，抱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撒娇，伊崔的身材微僵，并且一向保持着轻度生硬，不作任何反应，不回抱住她，更不会亲吻她。

“顾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