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晌,才听得沈泽棠缓缓问:”冯舜钰,你可知罪?“
身为武门世家的子孙,自有祖训家规来守,他正值鲜烈年纪,却已身躯铁骨铮铮,性子粗暴桀骜,胸怀莽如荒漠,誓要交战疆场,精忠报国的。至于后代情长,他或许再过几年,会同家中兄长一样,服从父母之命,娶个豪气飒爽如嫂嫂们的妻,而绝对不是跟个小娘炮厮混.......。
“不忙!你过来吃盏茶。”沈泽棠打断她说话,语气不容置疑:“我另有事问你。”
”你但是提示我羁系国子监不善?“他神情似笑非笑:”我自会寻宋大人问话,这且暂不提,我先问你,孔庙里那尊贤人像你可曾擅动过?“
见他颌首不语,内心总算落下一块大石,恭敬作一揖:“天气已晚,宋大人与吴大人还在门外等待,门生就不叨扰........。”
徐蓝拦住舜钰的来路,高大魁伟的身躯,便似一道墙,黑压压地把她罩在暗影里。
舜钰又好气又好笑,暗自腹诽,装,装吧!明显就是你逼我练的,这会装胡涂呢!
舜钰直点头不认,沈泽棠笑了笑:“因你是秦院使的亲眷,看他三分情面,我给你退路,即与你无关,明日我即让衙门来彻查此事,破坏圣像但是重罪........你且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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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生如有半字子虚,自当甘心受惩办。”舜钰说的铿锵有力。
等了会儿,才听沈泽棠慢慢道:“桌案上有笔墨纸砚,你写一个给我瞧瞧。”
舜钰实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咽了咽口水,先起家作揖谢过,复又坐下,管顾不得很多,拈了一小块枣泥馅雪花糕含进嘴里。
倒有几分像荔荔吃果子时的模样。忽得心中吃一惊,面前明显是个芳华美少年,怎会有种是女孩儿的错觉?
沈泽棠的笑容莫名渐深,似看破她一腔蠢蠢欲动的欲念。
因是在孔庙里,做得皆是素油果子,雪雪绿绿的,看着极清爽洁净,直抓人食欲。
却也不敢冒昧,低垂着头咬牙回话:”门生的字与太子重了,先生忌讳,责令重练旁的字体,择了沈大人的字给门生,每日几次练习百遍,至今未曾有长进,若沈大人不计算门生半途而废,门生想从二王、智永、或欧虞中另择适宜字体来练。“
同那日扒他裤腰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妥妥的发情花痴样。
却再不是为他情动..........!
这小墨客还打人?沈泽棠明眸微睐,嘴角一噙,胆可真肥,敢在他面前提打人,果是无知者恐惧。
舜钰愣了愣,他.......是在逗她吗?不由抬首去看他,穿一身绯色官袍,腰环花犀革带,面庞清隽,眼眸含缠绵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