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_第肆陆章 旧闻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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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对付两句,即抚袖就走,小妇人脸上显了丝歉意,端庄行个福礼,这才小碎步的紧跟从去。

郝天禄先还客气,待听得这新退学的生员仅分在广业堂,神情就很淡了。

舜钰冷静出了馔堂,抬头看着春雨如丝,横横密密织缝起一张雨帘儿,莫觉得藐小,却也能淋湿颜面,润透青衫。

傅衡顺她指的方向瞧去,语带羡慕道:“那监生名唤郝天禄,字予贵,明三月春闱同我一道科举,是个有才学的,得宋大人赏识,夸他湛深经术,制艺清真雅正,是进士落第的热点人选。”顿一下,轻说:“你瞧他娘子的手......!”

他身边坐着掌馔杜严,蹙紧眉头,似嫌酒臭,动嘴斥了几句,冷着脸站起甩袖走了。

舜钰瞅去,初来点头认过,也在广业堂读书的监生王桂,此时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拎着筷箸在饭菜里拨拉,就是抬不起送入口里。

更巴不得王桂落魄,没吃的心机,好把他那未大动的饭菜,再划半盘来裹腹。

那夫人再无影踪,是死是活亦无人晓得,吏部彻查数日,终没法给郝天禄科罪,仅贬为中下官吏,自此宦途一蹶不振,淹于人迹中,再不得讯息。

又寻了会张步岩,不晓得坐在那里,或已吃完走人不定,视野恰落在不远一对伉俪处,小妇人素衣麻裙,发髻仅插枚雕蔷薇花的银簪子,只用汤泡了饭一碗,拣着瓢儿菜吃,即便去夹肉菜,也是挑进夫君的碗内。而她夫君,正自顾自的大口扒饭,大口嚼菜,吃得风声水起。

傅衡忙说无事,拉过舜钰先容他俩认得。

“这里监生食宿免费,可家眷倒是要收宿银的。”傅衡见舜钰沉默不语,低道:“予贵兄家道贫寒,他妻就在杜严部下寻了个差事,替这里的监生浆洗补缀衣物度日,可免除食宿费,还能按月发些例银,供予贵兄买些笔墨纸砚此类的文物。一晃就四年,日夜不歇,实在贤能淑德的很。”

她原还不觉饿,此时看着,倒勾起了些许食欲,夹一筷子干笋尝了尝,满嘴的腌香味儿,又把汤舀一勺,酸酸辣辣地,实在开胃。

“他又在为明日背书烦恼,《大诰》背不通畅,明日等着挨板子,刘学正但是出了名的峻厉。”

方松不恼反笑,举高了酒碗送他。

不知何时,郝天禄走近跟前,同傅衡笑着说话,小妇人温眉扎眼尾随他身后,把手埋没在袖笼里。

舜钰看了会,扯傅衡衣袖,低问那对伉俪是谁。

虽学规严令,不准边吃边交头接耳,但若你言语轻低,监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通融。

傅衡让她在廊劣等着,那里都别走,他去甲字斋房寻熟悉的同窗,借两把青绸油伞来。

舜钰傅衡斋舍离得远,又担搁了会,气喘吁吁赶到时,二堂已是乌压压的坐无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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