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未亮,舒长风手底下最善于刺探动静的喻金盛敲开了昨晚踩点盯好的柏少帮主的房门。
他探手一摸,被窝里余温尚存。
赵子恒咚咚咚重重踩着地板走过来,以宣泄心中不满:“柏十七――”
未几,厨下送来早餐,堂兄弟俩同桌而食,赵子恒还再三肯定:“堂兄,十七真没事儿?”
赵子恒满身大汗淋漓,哪怕已经熬炼了数日,他的肌肤还是绵软,两腿颤抖,用尽了力量攀在喻金盛身上,好让对方把他带回房间去。
狭小低矮的舱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房间里乌黑一片,喻金盛翻开了火折子,发明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半翻卷着,窗户大开,水汽劈面而来。
赵无咎拍拍堂弟的大脑袋:“行了行了,人都走了。”方才柏十七几个起跃间他竟然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当时俄然就了解了柏帮主的教子体例――生子如此,非棍棒不敷以制衡。
喻金盛在军中是刺探动静的一把妙手,哪晓得自从上了江苏帮的漕船,赶上柏十七便频频碰鼻,金字招牌都将近被柏少帮主给砸了。
柏十七昨晚睡的那面舱房窗户临水,中间可没有走道。喻金盛不断念,嘟囔道:“柏少帮主不会……从窗户里跳出去,掉进运河里了吧?”
他低着头,非常忸捏:“部属昨晚一向盯着柏少帮主进了房间的,连个盹都没打,今早按点去拍门,成果……成果他从窗户跑了。”
他这教诲主任的说教口气一出来,柏十七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腾”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神采仓促道:“堂兄,我今儿另有事呢,接下来的赛事还要安排,您跟子恒先吃早餐,我先去安排了。”
赵无咎恨不得敲下他的大脑袋:“你感觉他能有甚么事儿?”
“也是,十七就算是掉进河里也淹不死的。”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非常敬佩好兄弟的本领,为了抵挡堂兄的压迫,回避晨练,竟然敢跳河,光是这份胆气他就没有。如果他有十七一半的勇气,说不定也不必每天被堂兄手底下的亲卫给操*练的欲*生欲死了。
门口还堵着赵无咎身边的数名亲卫,她拉开窗户,倏的跳了出去,其他人皆吓了一大跳,赵子恒已经惊呼出声:“十七你别跳啊!伤害!”
柏十七那里是纨绔啊?她清楚就是个胆小包天的臭小子,眉眼间满是桀骜不驯,那里伤害就往那里钻,不怪他手底下最能探动静的喻金盛能频频吃瘪,她在险地如履平地,旁人可没这份本领。
这边的窗户临河,又是船上的顶层,当真与跳河无异,赵无咎仓猝之际催动轮椅直冲了畴昔,赵子恒也扑到了窗前,两兄弟探头一看,但见柏十七跟只猴似的吊鄙人一层窗户上,还直冲着他们兄弟俩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