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
他没日没夜守在她房门外想见她,那一扇檀木门,那几个手持棍棒守在门外的家仆,隔断了他的期望。
女娃娃去了灵堂。
府中白叟哭道:“郡主别叫,让王妃娘娘放心去吧――”
女娃娃哭得太凶,照顾女娃娃的嬷嬷要过来抱她,被君琛躲开了,他说:“我的。”
她一贯懵懵懂懂的大眼睛里,有了防备,对任何人的防备。
红色,视野里满是刺目标红,唢呐声,锣鼓声,吵得君琛耳膜几近要炸裂。
统统的执念只剩下如许一个名字,刻入骨髓,揉进灵魂……
“那颗已经被我吃了,没有了……”少年有些无措,连耳朵尖都窜起了粉色。
她对着他和顺地笑:“琛儿,我把兮儿交给你了,好好地交给你了……你要好生待她,宠着她,护着她……”
女娃娃气得打他,一边打一边哭:“不要你,要母妃……母妃……”
他缓缓俯下了身子,女娃娃就兴高采烈地迈开短腿骑上了少年的脖子,还抓住少年的头发:“马儿驾!马儿驾!”
女娃娃抱着她的玩具布老虎,眼里满是懵懂:“去那里?母妃去那里?父王爹爹去那里?”
女娃娃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娃娃,她长成了艳冠都城的聘婷少女。
风悄悄掀起喜帕的一角,君琛瞥见了君兮那张美绝人寰的脸,没有忧色,也没有悲悯,木然的,仿佛又是一个瓷娃娃,一个长大了,不会哭,也不会笑的瓷娃娃。
正想着呢,却发明本身就成了少年君琛,他瞥见小团子贪婪地咬下了那最后一颗糖葫芦,手不受节制地伸了出去,小人儿错愣地转头去看,他却捧着小人的脸,然后……抢了她嘴里的最后一颗糖葫芦!
女娃娃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一口,他吃痛,怕摔着女娃娃,只得将她放了下来,女娃娃落地就跑,他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得变强,强到任何人都没法抢走他的女娃娃,他去了虎帐……
靠近的人都不睬她了,女娃娃找不到依偎,无措地缩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父王爹爹睡着了,母妃也睡着了,叫不醒……”
有人……要抢走他的女娃娃了!
王府里哀乐声停了,又响起了喜乐声,王妃的庶妹,以冥婚的情势,嫁进了镇北王府。
他吻过君兮,味道就和当年他从她嘴里抢走的那颗糖葫芦一样,是甜的。
她晓得本身没有父王,也没有母妃了,她变得很好强,她从不在任何人面前逞强。
暗淡的居室,挂满白绸的王府,灵堂上的牌位上,“镇北王”三个字刺痛了君琛的眼。
新入门的侧妃涂着红艳艳豆蔻的指甲挑起女娃娃的下巴,说:“王妃姐姐如何舍得留下这么可儿儿的女儿去了呢……”那素净的指甲却在暗处将女娃娃胳膊拧得青青紫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