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中庭这句话说得非常天然,却让暮天悠听得有些心惊,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太对劲。
虽去散了心,但是和萧雨薇谈起那么沉重的话题,暮天悠也感觉心头有些闷,便欲带着张言知离宫,归去好好睡上一觉。
“暮蜜斯,”萧雨薇拉了暮天悠的手,她的手白嫩纤细,指尖却非常的凉,“实在我非常佩服你一个女子能上得了朝堂,独当一面,皇兄他做错了很多事,我也没希冀你能让他窜改多少,只但愿你莫要像朝中的那些小人普通,只知拥戴阿谀他……不管他再如何不好,他也是我的哥哥,沧衡也是我的家……我还是但愿他能当个明君,造福百姓的。”
萧中庭的手握着她光滑细嫩,微有些发凉的指尖,听到她这么说,又握紧了些,“再多陪朕一会儿能够吗?”
“你看这一子,朕是落这里好呢?还是落这里好?”萧中庭还是手执棋子,在棋盘上比划着,思考应当走哪一步。
但是她这一辈子,必定要毁了。
自萧越帆身后,她就已经看清了。
“朕在宫中百无聊赖,想找小我陪着下棋,又想不出找谁,就把你叫来了。”萧中庭发笑,似是有些宽裕地摸了摸鼻子。
凡事出身王谢的蜜斯少爷,六艺是必学的,暮天悠好歹也是暮开君之女,如何也不至于连棋都不会下吧。
说到底,人活着到底是为了甚么呢?
或许,她还会生个敬爱的后代,今后两人便相依为命,她的下半生,多少也有了点希冀。
两人谈了好久,回到宫宴现场的时候,世人已经散的差未几了,张言知正坐在席上等她,见她返来了,内心才松了一口气。
十几年的光阴不过弹指一挥间,现在这深宫中,仍然是她从藐视惯的景,却再也没有那些人,那些欢笑,乃至连个能让她说说内心话的人都没有。
萧中庭抿了抿嘴,像是下了甚么决计,俄然一把抓住了暮天悠缩归去的手,“爱卿在怕甚么?朕有这么可骇吗?”
暮天悠心中猎奇,踌躇了一下,踏进了永庆宫。
萧中庭便像个孩子普通高兴地将红色的棋盒推到了她手边,对她笑道,“朕很孤傲。”
“皇上为君,天悠为臣,君臣有别,这礼数,天然不能僭越。”暮天悠这回没把手往回抽,但是话里的意义说的非常明白。
屋内没有动静,沉寂了几秒,才听到萧中庭的声音,“出去吧。”
她想说甚么,但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如何把这句话接下去。
暮天悠看着她哀戚的神采,沉默不语。
萧中庭伸到一半的手略显难堪,固然他的行动也有些高耸,但是暮天悠那像是在遁藏瘟神普通的过激反应,让他神采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