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敖相楚，栈车柴车也。牝马，粝饼菜羹，枯鱼之膳，冬羔裘，夏葛衣，面有饥色，则良大夫也，其俭偪下。

平公问叔向曰：羣臣孰贤？曰：赵武。公曰：子党于师人。向，武之属大夫。武立如不堪衣，言如不出口，然所举士也数十人，皆令得其意，称叔向，故对劲。而公家甚赖之，及武子之主也倒霉其家，死不托于孤，臣敢觉得贤也。

六。范文子喜直言，武子击之以杖：夫直议者不为人所容，无所容则危身，非徒危身，又将危父。

季孙好士，毕生庄，居处衣服，常如朝廷。而季孙适懈，有不对，暂废其矜庄也。而不能长为也，故客觉得厌易己，相与怨之，遂杀季孙。故君子去泰去甚。

#2此处脱『离』字，据陈奇猷本补。

费仲说纣曰：西伯昌贤，百姓悦之，诸侯附焉，不成不诛，不诛必为殷祸。纣曰：子言，义主，何可诛？费仲曰：冠虽穿弊，必戴于头，履虽五采，必践之于地。今西伯#8昌，人臣也，修义而人向之，卒为天下患，其必昌乎？大家不以其贤为其主，非可不诛也。且主而诛臣，焉有过？纣曰：夫仁义者，上以是劝下也。今昌好仁义，诛之不成。三说不消，故亡。

孟献伯相鲁，堂下生藿藜，门外长波折，食不二味，坐不重席，晋无衣帛之妾，居不粟马，出不从车。叔向闻之，以告苗贲皇，贲皇非之曰：是出主之爵禄以附下也。一曰。孟献伯拜上卿，叔神驰贺，门有御，马不食禾，向曰：子无二马二舆何也？献伯曰：吾观国人另有饥色，是以不秣马，班白者多以徒行，故不二舆。向曰：吾始贺子之拜卿，今贺子之俭也。向出，语苗贲皇曰：助吾贺献伯之俭也。苗子曰：何贺焉！夫爵禄旗章，以是异功伐别贤不肖也。故晋国之法，上大夫二舆二乘，中大夫二舆一乘，下大夫专乘，此明品级也。且夫卿必有军事，是故循车马，比卒乘，以备戎事。有难则以备不虞，平夷则以给朝事。今乱晋国之政，乏不虞之备，以成俭仆，以絜私名，献伯之俭也可与？言辞制当诛之故可与也。又何贺？

管仲束缚，自鲁之齐，道而饥渴，过绮乌封人而乞食。乌封人跪而食之，甚敬，封人因窃谓仲曰：适幸及齐不死而用齐，将何报我？曰：如子之言，我且贤之用，能使劳之论，我何故报子？封人怨之。

#6『曰』字脱，依陈奇猷说补。

四。钜者，齐之居士。孱者，魏之居士。齐、魏之君不明，不能亲照境内，而听摆布之言，故二子费金璧而求入仕也。

南宫敬子问颜涿聚曰：季孙养孔子之徒，所朝服与坐者以十数而遇贼，何也？曰：昔周成王近优侏儒以逞其意，而与君子断事，是能成其欲于天下。今季孙养孔子之徒，所朝服而与坐者以十数，而与优侏儒断事，是以遇贼。故曰：不在所与居，在所与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