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你说话如何……跟你说不清楚了。现在婚姻自在，你我是父母包办的新式婚姻，本来就没有豪情根本，又七年不通音信，我要申请仳离，必定是能够批准的。”

“哦，就是……一个战友，你们不熟谙的。”

田大花看着茂林把小石头抱走去洗脚，便回身去给奶奶打洗脚水。等她端着一盆洗脚水过来，见姜茂松正站在院里，就把脚盆往姜茂松跟前一递。

奶奶絮干脆叨跟姜茂松聊这些家事，姜茂松就坐在一旁低头听着，奶奶又叮嘱他，明天去村东的祠堂给祖宗上柱香。

“爹，我们这就回家？”

田大花啪地一声，把手里正在纳的鞋底重重放在柜子上，望着姜茂松不由绝望嘲笑：

“叫爸。”姜根保顺手往铁蛋脑袋上一拍，笑着骂道，“不长记性的，跟你说几遍了？你看看小石头，他就叫爸，你咋就改不过来呢。将来我还筹算带你进城呢，城里都叫爸，晓得不？”

“你本身睡觉就诚恳了？过来，我教你弄个好玩的。”茂林一伸手，把小石头半拎半抱地哄走了。

“大花，你……你脑筋里哪来的这么多封建思惟？这都是谁教你的？”姜茂松张口结舌，满脸的惊奇。

姜茂松又过了一会儿才出去，进屋后看看田大花，站了站，没有说话，本身去劈面石头的小床上坐下。

屋里一时沉默下来，静得有些奇特，只要田大花纳鞋底抽麻绳的声音，静夜中“嗤嗤”地一声一声。

“……总之是我亏欠你。”

姜根保又坐了一会儿，天气已经很晚，才号召两个孩子回家。姜铁蛋在外头跟福妞和小石头玩呢，闻声大人喊，一脑门热汗地跑出去。

田大花回屋后洗漱清算，坐在床边做针线，眼看着秋凉了，她比来给福妞和小石头缝制棉袄棉鞋。

因而嘲笑一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有话直说就是，不必如许拐弯抹角的。你这是要休妻，还是要另娶个小的？”

“今天下午去给你妈上坟了？”奶奶问，“你当年从鬼子手里逃脱，家里也不知你的死活，你妈本来就是个病秧子，整天担忧顾虑你，病得就越来越重了。你媳妇最不轻易，她当时怀着小石头，挺着个大肚子照顾你妈，可到底你妈的病还是没治好……你妈一走，你爹腿又倒霉索，咱这一家长幼的，幸亏你媳妇无能会持家。”

“喏，端去给奶奶洗脚，好轻易你返来了，奶奶可欢畅了呢。”

固然已经是四九年，小山村却还保持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糊口，家织布，细麻线，手工纳的千层底。

“叫爸叫爹还不都一样。”姜茂松说，“他都这么大了，跟小石头不一样，小石头之前跟我不在一块儿，又不是硬改口。”